拜,叱奴啊,你去传我的命令。”
高深眼眸一闪,所谓跪拜,不过是引颈受戮罢了。
他转头,看向了那群朝臣,秀丽的脸上浮现了些压抑的笑容,满朝污秽,终于将在这一刻彻底与污泥同埋。
城阳王与高阳王党羽都被清扫得差不多了,高深看向了群臣之中的一人,“那就先从司空与义阳王开始吧。”
李觉终于察觉到了这个异军突起的年轻侍卫眼里燃着对洛阳的一把火,他转头询问身边人,“高深到底是什么来历。”
“好像就是个破落军户出身,再往前深究,似乎从前也曾经跟着大周先祖打过天下,不知为何犯了事全家未成年男子都被流放至北镇戍边来着。”
“那这么说,也是从前洛阳出身?”
“约莫是吧,但他只说自己出身怀朔,想来也不愿提起从前的事,从前不过费劲儿当了肆州的城门看守,抓了城阳王府派来的死士才得了大都督亲眼,成了大都督身边的贴身侍卫,北上路上没少给大都督出主意,说到底不过是读了些书,摸准了大都督的心思,变着法将大都督的心声合乎礼法,才得了大都督一句此子将来不可限量,一路爬到副将的位置,跟李将军您比,还差得远呢。”
李觉皱了皱眉,“是差得远,我这等被招安的降将自然不如自己提拔起来的亲信更受器重。”
他思索片刻,迎着高深走去,“我听闻高副将出身怀朔,可我细细思量许久,二十年前,司徒高闯被高阳王为首的六名宗室大臣联手诛杀,可景昭王、高阳王、城阳王连同其党羽都已经被根除,剩余三人之中,平原王也不幸遇难,剩余两人也早骇然长逝,你如今点的这两个正是他们的后代,到底是为了明公,还是为了私仇?”
高深眯起眼睛,头一回认真打量了一下李觉。
这乱世,人人各奔明主,鲜于文茂一死,李觉率先带着鲜于文茂的兵马逃出贺宝荣掌控的地方,不肯奉其为主,投奔綦伯行之时,便说过贺宝荣智谋短浅,并非明主,奉綦伯行为主,是为成就大业。
可见此人自然是想要跟着一个能够走得长远的君主,方能成就他自己往后的功名利禄。
能从细枝末节将他的身世摸出来一半的人,可见心思缜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