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子心机深沉,拉拢人心,就连从前与他不对付的綦氏子侄都能笑脸相迎,长此以往,必成大患。”
李觉垂眸不语,见此,岳斗忍不住又举起酒盏,泄愤似的灌下喉咙,“李兄作何想法?”
“如今恒州平定,宇文鸿一路从幽州逃至朔州,招揽部众,与平乱中军在朔州僵持,我们只余肆州与太原,情况很不稳定,此时还要内乱,如何能扶持新帝重归洛阳。”
李觉缓缓开口,岳斗不屑冷哼,“你也想劝我以大局为重?可高深不足一年就从亲卫变成了执掌一军的副将,我们退守之时明公也一路以他领的亲卫队为重,多加提拔,这小子来的时候可连马都没有,只能在马厩养马!”
“别说你没看出来那东西到处与人为善,低声下气逢迎,是为了上位,我们这些老将明公不用,用他一个小小……”
“岳将军!”李觉出口截断了岳斗的话,“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如今洛阳那位气势高昂,若是北乱平定,那你以为我们还能存在多久?此刻排挤高深,新帝还有活路吗?”
岳斗嗤笑一声,“你口口声声大局,存亡,不过是想着明公倒了你也可以另谋新主吧?你从鲜于文茂手下直接过来,怎么你就只能奉明公为主,人家宇文鸿就能自己另起炉灶呢?嘴上居安思危,不愿争抢,可谁不是来挣这从龙之功的,谁不想做个开国功臣!李觉,你看看你自己的心吧!”
“听说那新帝居然开了考试提拔没当过官儿的士子,又选了一堆女子当官,那等纸糊的朝廷有什么好效忠的,早晚会毁于我们铁蹄之下!你在怕什么?”
“我自会向明公说明,去与广阳王或是宇文鸿碰一碰,叫这北地别忘了到底谁才是真正的虎狼之师。”
“你自己愿意屈居人下,我却不愿!”他站起来,冷哼一声,还不忘弯腰提起那罐好酒,才大步离去。
门被打开又阖上,李觉默然许久,只觉得惶然无措。
旁人看着綦氏铁骑依旧难以攻克,可这次从洛河仓促北渡太行,他就察觉到了些不妙。
别人看不出来,可他已经察觉到了中军的变化。
从前中军的羽林、虎贲等宗子军是主力,融合太多在南方战斗的影子,丧失了许多血性,可这次,整个中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