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纸,开始回信。
信上只有简单几个字,“伺机脱离,鹿会接应,若有降将同行,允其爵位。”
写完这一笔,她招呼身边的明合,“叫崔尚书来见我,对了,凉州那匹马到了吗?”
“凉州安氏已经到了驿站,梳洗整顿好便能觐见。”
元煊终于露出了些笑容,万事俱备,只差……
崔松萝来得很快,她被特许常驻东柏堂办公,所以几步路也就到了太极殿。
“陛下召我?”
元煊点了点头,“我是来问问,如今的国库……”
“陛下要打仗了吗?”崔松萝反应很快,手上还抄着自己改革后的账目图表,没等元煊说话,就哗啦啦翻阅起来,“虽说陛下登基后火速处置了好几家叛贼,抄了大部分家产,又有不少佛寺"自觉"捐款,但这些时日拨款也不少,一是大兴官学、整顿藏书,二是军费,三是营造费用,加上陛下大赦天下,减免赋税……”
她比了个数,“想要撑到明年收税,肩负大量的粮草辎重等军费开支,鏖战也不可取,还要留下以备不时之需的钱,咱们……不如再抄几家吧?”
元煊按了按太阳穴,“你就说我这一仗最多打到何时?”
“最好不要鏖战,”崔松萝不习惯用算盘,自己坐下来用笔算了半天,“最好冬日前就打完,那样我们国库还能多撑几年。”
“打仗和夺嫡一样费钱啊。”她忍不住感慨。
元煊莞尔,“那还是当皇帝更费钱些。”
没一会儿,外头传来了安慧的觐见通报声。
元煊示意将人引进来,顺便准备些吃食,没一会儿,有人迈过侧殿门槛,一身似乎有些发紧的官服,看起来有些局促,在撞见御座之人的眼神后立马跪地俯身,行了大礼。
“安慧拜见陛下。”
崔松萝挠了挠头,盯着眼前颇为紧张的人,半晌才认出来,这人似乎有些眼熟。
原先的安慧虽然骨骼粗壮,却很瘦,人看起来紧巴巴的,现在整个人像是壮实起来,并非吃多了的肥胖,而是别有一股健硕美感。
就连那最开始她记不太清的脸,在被免礼抬头起身的时候也鲜活起来。
安慧晒得更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