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人,可见仁慈。”
分明是好言,可崔耀已经听出了言外之意。
“陛下是觉得,还有可剔除的人选?”
秋日阳光依旧好,照得室内人心焦躁。
崔耀低了头,“臣记得,从前教导陛下之时,您对伴读极为宽仁,我不屑批阅的文章,您也会捡来要我细看批注,如今看来,陛下竟是从未变过。”
如此叙旧之语,满堂也只有崔耀敢说了。
元煊伸手招呼元葳蕤与刘文君共同阅卷,自己撑了头,笑吟吟闲语,“太傅却是年纪越大越宽仁了,为朝廷选仕,却不该如此宽仁。”
崔耀抬脸,依旧是往日和煦的笑容,“是我的不是。”
“非也。”元煊说着,招呼明合给众人上茶。
“朕以为,太傅做得很好,毕竟当中有人批判停年格,太傅也取用了,可见是真心为国的,可此子,不可用。”
崔耀愕然抬头,他看着元煊,新帝刚刚登基,就逼自己后退,大举改革,颁布新政,将持反对意见者革职或是派往穷苦之地,此次选人,虽是糊名,他却在拆了糊名之后重新替换了一张试卷。
替换的那试卷中政见略有相同,甚至字迹都有些近似,一看就是出自李家的。
只不过,一个名为李沐秋,一个名为李清辞。
一为李山鸣的幼女,一为李山鸣的长孙。
他在批阅之时就知晓这两封会是李家之人,也知晓其中会有一个是女子,只是不想那个视野开阔,立论更深的是女子。
他在糊名未曾揭开之时,选错了卷子。
不过二人差距并不大,是以就算调换试卷,也不算什么过失。
五个考官在长久的思忖后,都默认了这一举动。
取九名,有一名是女子,已经给足了新帝的面子,便是说出去,也是这些女子技不如人,不然为什么还有一人被录用呢?
“陛下是因为这名录之中只有一个女子吗?”另一个考试官终于在试卷到达太极殿时忍不住开了口,“此次女子……”
元煊轻飘飘看了这人一眼。
那是从前尚书省出来的,和卢文赐同年入仕之人,在卢文赐黏上崔耀之前,其实这人才是紧跟着崔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