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君听到这模棱两可的答案,只一笑了之,“那你认同了祖父的教导吗?”
王乘风愕然抬头,本以为自己这个上司对自己有什么意见,可对上刘侍中的眼神,却看不出丝毫对自己的恶意,那是温厚的文人方有的面孔。
“卑职……”
“圣人言一朝有一朝的注解,所以陛下要我们重修经书典籍注,那么你的祖父所教你也要思量再三,不过我大约不用担心,毕竟你,也敢于悖逆,走上属于你的路。”
“此朝虽乱,乱后必生大同,新的世界,我们要创造新的秩序。”
王乘风接过刘文君递过来的书卷,从抄写开始,重新审视着她烂熟于心的圣人言。
狂澜渐缓,大周将兴,即便节节阵痛,但已经开始重新走上了正轨。
眨眼就到了年尾,又是一年辞旧迎新,却多了些不一样。
蠕蠕可汗的信送到了大周,信中表明了朝见新皇的强烈渴望,还有与大周永结同盟的决心。
前来朝见的使团进洛阳之时,京都万人空巷,都想要见一见从漠北来的特殊使者。
弥利骑在马背上,也是第一次亲眼看到了旁人口述中的繁华京都。
一路平原,入城内时街巷宽阔,两侧屋舍全然看不到一年前战乱的模样,门楼高大,宝塔骈罗,广厦千万,沿路百姓挤挤挨挨,却不见悲苦之相。
数月之前,弥利带着三千壮士和元谌身死的消息回漠北时,蠕蠕可汗是委实有些意外的。
“晋阳被破,元谌已死,是晋阳皇帝承受不住我的福气。”弥利如是对蠕蠕可汗说道。
元谌死得太快,而綦伯行身死的消息传入王庭之时,让蠕蠕可汗彻底焦虑了起来。
据传,綦伯行还有一众心腹,是被忠心元谌的臣子,穆望和一众宗室大臣联合借着綦太后产子的机会斩杀。
就算綦太后力挽狂澜,那尚在襁褓的皇帝又能做什么?
綦伯行一死,宇文鸿投奔肆州新皇,实则是与穆望共同掌权,但綦氏是大周北部最强大的军事集团,就算领头人和心腹一起死了,他麾下仍旧有不少大将。
据传穆望对这些靠着军功起家的寒门军士颇有意见,几度摩擦,要不是有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