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的是不怒自威。
萧昭自小受宠,也不惧萧睿鉴,欢欢喜喜的捧着画卷上去。
路经沈荣宁席前,萧昭似是无意不小心撞翻了案上的酒壶,沈荣宁惊呼一声,萧昭脚步未停,蹦蹦跳跳的到了陆宛平身前。
萧睿鉴道:“可曾伤到?”
沈荣宁摇了摇头,笑道:“公主一时不慎,只不过打翻了酒壶,臣妾倒是不曾有磕碰。”
“昭儿莽撞,你大人大量,莫要同她一般见识。”陆宛平抚摸着萧昭的脑袋,连一个眼神都不曾多瞧沈荣宁一眼。
旁人不知陆宛平还能不知吗?
她这个女儿就是故意的,可故意又如何,她的女儿自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来人,为宁妃娘娘更换案几。”
陆宛平吩咐下去,即刻便有宫人上来更换席面桌椅。
沈荣宁站在一旁,与下首已经起身的萧崇楷交换了一个眼神,沈荣宁轻轻颔首,萧崇楷敛了神色,又坐了回去。
待宫人为沈荣宁更换好席面,陆宛平的赞叹声也随之响起:“这画作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若是不知原作已毁,我竟是要把这当做崔白大师的真迹了呢!”
陆宛平这样称赞,萧睿鉴起身也望过来,这一眼不由愣住。
这幅画画的是《荣春图》,崔白画作不少,最出名的却只有两幅,一幅是《荣春图》,一幅则是《荣春山水图》。
两幅画画的是一地之景,时节却不同,《荣春图》是崔白晚年之作,画的是暮春之景,意境画功自是《荣春山水图》所不能及的。
萧睿鉴是见过那幅真迹的,当初不幸被毁,陆宛平为此心伤了好一阵儿,此刻看见这幅画,当真是能以假乱真了。
看着陆宛平对这幅画连连称赞,沈荣宁也起了几分一观的心思,这世上能临摹得了崔白画作的人,除了江远兴的亡妻贺氏,沈荣宁还真想不出旁人来了。
越是陆宛平想知道这幅画是谁所做,萧昭却只是卖着关子,她娇俏道:“母后还不曾谢过儿臣呢,儿臣这份贺礼是否送到了母后的心坎儿上?”
陆宛平看她如此调皮,笑意愈发浓厚:“是是是,只有你的贺礼最得母后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