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如刀,庭院内枯叶满地,而两人的心结却依旧未能解开。
月沉西楼,夜色愈深,万籁俱寂,唯有风穿堂而过,带起几分凉意。顾明书一身白衣立于廊下,目光凝视远处黑暗的天幕,手中捧着一盏温热的茶,却未曾饮上一口。他的心绪如被风吹乱的帛书,凌乱无章。
看门的老伯垂手站在一旁,小声问道:“公子,您可是有何吩咐?若无事,我便去歇息了。”
顾明书回过神来,淡淡说道:“去吧,今日辛苦了。”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莫忘关好院门。”
老伯连连点头,转身离去。廊下重新归于沉寂,唯有冷风萦绕。顾明书的目光落在老伯方才离开的方向,脑海里却回荡着老伯的话:“将军回来了……来看过你了。”
“萧长瑜回来了,昨日便到京了,却不曾推门进入我的屋子。”他低头沉思,心中酸涩难耐。是因那日陆庭轩在我屋内,他误会了我?长瑜,你竟如此不信我?
顾明书回到书房,目光触及案几上散落的书卷与未曾整理的画稿,愈发感到无力。他靠在椅上,闭上双眼,轻声自语:“我终究该如何与你解释?”
萧府书房内,一盏孤灯摇曳。萧长瑜倚在软榻上,脸色苍白如纸,目光无神地凝视前方。他的胸口起伏不定,似有万千情绪堵在心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声音低哑,却满是痛楚:“顾明书,我萧长瑜一生戎马,何曾在情字上这般狼狈?我自以为你我情深义重,原来不过是我一厢情愿……”
这时,燕子坞端着药碗轻步走进书房。他刚刚忙完阿苏尔兄妹的住所一事。忽然见到萧长瑜神色憔悴,面容苍白,还倚在榻上,顿时心头一紧。回来时好好的,怎的突然就病成这样了?他只听侍从说萧长瑜病了,可是没想到会如此严重。立刻想到了肯定是和顾明书有关,因为过来时,他似乎听到了侍从们小声议论着顾明书。他将药放在桌上,轻声说道:“将军,您身体未愈,不该这般折磨自己。军中兄弟的生死,战场上的刀剑,您都能咬牙挺过,何至于为儿女私情这般消沉?”
萧长瑜缓缓抬眼,目光里尽是痛楚:“燕子坞,情之一字,比刀剑更难捱。我为顾明书所做的一切,你都看在眼里,可他呢?他竟能当着我的面,与旁人言笑晏晏,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