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王家。
王家娘子准备歇下,见当家男人仍坐在桌前抽焊烟,不由得皱眉起身。
“当家的,还在想老大与和二家的今天回来同我们说的事?”
身披薄衫的王老头,悠悠吸了口烟,回头看了眼老妻,面色深沉须臾,道:“提亲当日,张娘子与咱家隐晦提点。”说到这,不禁悠悠叹了口气:“谁能想到,居然是上头的老子娘带头分家过。”
看来,老徐家的官司不简单,不然,老两口怎能说分开便分开过,等同和离无异。
和离这种事好说不好听,且是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家伙,放眼十里八乡没有这样的先例。
思及此,王老头又吸了口焊烟,说:“不过,徐家老大也太不像话,这般心性做派,怨不得张娘子弃了大房。”
打从今日听说老徐家内里之事,王老头慢慢的想通许多点。
难怪,张婆子迫不及待给老五起了新房再娶媳妇,再有,前阵子山里挖的山药,还有和梁家合作的买卖,恐怕都在张婆子手里攥着。
王家娘子默了默,不由替老闺女多番思虑:“当家的,你说咱闺女这婚事,要不——。”
不等婆娘说出后头的话,王老头目光淡淡地扫来,道:“婚事既已定下,你以为退婚对咱丫头是好事?”
王老头又不禁叹了口气:“且罢,我看张娘子为人厚道,老五性子实诚,这门婚事旧照。外头传的那些疯言疯语不听也罢,相信张娘子是个拎得清的。”
王家娘子知道当家的思虑周全,却也忧心日后的人言可谓。
谁不希望孩子过得好,闺女嫁给老五,至少未来的日子不必发愁,兴许还能帮衬家里的兄弟。
“可是,听说徐家小姑子是个厉害的,都说姑嫂关系不比婆媳好处,咱家云丫头这实在性子,万一日后受了小姑子的搓磨?”做娘的,哪有不为闺女考虑更多。
王老头斗了斗烟竿,并不在乎婆娘说的事,缓缓道:“云丫头只管做好嫂子的本份,人前人后挑不出错处,人家岂会刁难?咱家再不济,云丫头上头的两个弟兄是摆设不成,都在一个村子,张娘子必然顾上两家颜面。”
王娘子听闻此,觉得当家的说的也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