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贺年庚身上。
纵使他阅人无数,可眼前这小子心思深沉不好琢磨,再听他方才与保长所述之事,可见得其为人城府极深,手段不匪。
徐老四深觉,如贺年庚这样的人,最好与之交好。
不然,哪日怎么被他算计没的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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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后,村民们趁雨势转小,纷纷到庄稼地里转悠一圈,整个村庄弥漫着漉气,老牛踏过的地面留下大大小小的坑洼。
贺族长闲来无事,特地上六爷家下棋,听着屋外廊下淅淅沥沥的雨声,时光惬意得紧。
六爷落子离手,目光幽深地看向对面之人,语气淡淡的开口道:“那件事,你小子考虑得如何啊!”
贺族长指间夹着黑子,撩眼默了半晌,神色凝重的叹了口气。
见他没说话,六爷了然地摇了摇头:“这么多年,族里亏欠了他小子,将来到了地底下,谁又有颜面再见老四。”
贺族长满脸的无奈,落下黑子,缓缓道:“当年,是我家老子干出的糊涂事,可如今木已成舟,族里那些个老家伙六叔您也是知道的,我这族长呐~,确实顶不上什么事。”
六爷冷哼一记,明显不卖他的账:“出惜,你乃是一族之长,连这点主意都拿不正,老子看你还是快快撩了这份差事!”
贺族长被唬得眉头一抖,赶忙安抚老人家:“六叔您莫要生气。”
贺族长说罢,又沉重的叹了口气:“此事我已想过,咱贺氏祭田这些年攒下的结余,大小给他重新置办块地,您老人家怎么看?”
六爷脸色依旧阴沉,抬手捋了捋稀疏的白胡子。
心里也清楚,族长的这番提议,是唯一的解决法子。
眼下村里没剩几块像样的地,到底不能与老四当年留下的祖地相提并论。
可是小子年岁上来了,马上就要娶媳妇,总得有块属于自己的落脚地,现如今能向族里争取要点回去便要点。
老爷子思来想去,还想说什么。
忽然,
忽然,院子里传来淌水的脚步声。
贺年北撑着油纸伞找来:“爹,六爷爷,保长来咱家了。”
族长二人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