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遇合上账本,伸了一个懒腰,朝站在门口的杜怀安招了招手。“安儿,你过来。”
小家伙蹦跳着过来,“娘,你叫我过来干什么?”
姜遇将那二十五个铜板装进杜怀安随身携带的小布袋里,“你帮娘把这些钱送去给春娟姐姐,并且告诉她,她洗的衣服很干净,以后可以再来接洗衣服的活。”
“好的。”杜怀安点了点头,转身跑了出去。
姜遇把那件湿淋淋的衣服拿起使劲地拧了几下,把多余的水都挤出来,然后摊开晾在院子里晒衣服的绳索上。
晒好衣服,姜遇转身走到杜久山那里,他正在用桑刀刮鱼鳞。他的手法十分娴熟,拿着刀几下就把鱼鳞刮得干干净净。“你叉了多少鱼?”
杜久山用桑刀指了一下竹篓,“全在那里。”
姜遇慢慢地蹲下身子,将靠着水井的竹篓拿过来,份量还挺沉的。她揭开上面的盖子,惊讶的挑了挑眉。竹篓里面竟然装满了鱼,而且个头都不小。“二牛,没想到你打猎的技术那么好,叉鱼的技术也不赖,真是了不起。”
被夸的杜久山心里竟涌出丝丝甜蜜,嘴角不明显的勾了一下,剖鱼的劲更足了。
回到家里的春娟再不用强忍委屈,趴在桌子上放声哭泣,似乎想将今天所受的委屈都哭出来。
“春娟姐姐在吗?”
门外突然传来一个脆生生的童声,打断了春娟沉浸式的哭泣。她抬手抹了抹脸上的眼泪,一面往外看去。“是谁?”
“春娟姐姐,是我。”一个矮小的男童从外面走进来,扎着两个鬏,五官精致,穿着干净的羽蓝色旧布衫,斜挎着一个小布包。
这个男童春娟认识,是杜久山家的儿子。“杜怀安,你来我家做什么?”
“我来给姐姐送钱的。”杜怀安从布袋里把钱掏出来,放到破旧的桌子上。
春娟把那些铜板往旁边一推,“你拿回去,我不要。”看着这些铜板,她就觉得难受。早知道会发生今天的事情,她才不去找刘大娘分衣服洗。这区区二十五个铜板,哪里能够抵偿她所受的羞辱和委屈。
“姐姐,这是你应得的钱,为什么不要?”杜怀安不明所以的挠了挠头,将姜遇的话原原本本的转达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