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想到自己如今的下场,男人又百感交集,心中无比悲凉,自嘲的道:“只可惜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今我也从股肱之臣变成了朝廷缉拿的逃犯。”
瞧着男人被咸湿泪水沾湿的悲愁面容,杜久山不由忆起往昔与他共处的岁月,那时的他精神抖擞,满面红光,而今却双鬓微霜,意志低沉,心里非常怜惜,出言安慰。“老先生不必伤感,总有一天,您还能做回股肱之臣。”
听到杜久山未曾带有一丝情绪的话,男人却像是想到了什么,为之一振,用手胡乱的擦去脸上的泪水,激动的问:“太……”话一出口,他就想起如今的局势,慌忙改口。“他还好吗?”
即便没有说名字,杜久山却知道男人问的是谁。“他很好。”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好似一颗定心丸,定住了男人慌乱的心,由衷的道:“上苍果然还没有完全瞎,知道庇佑他。”
一边在注意四周动静,一边在聆听这边说话的两个蒙面人,不约而同的撇了一下嘴。
上苍到底有没有完全瞎,他们不知道,但那个人能够平安活到现在,靠的不是上苍的庇佑,而是主子的全力保护。
杜久山对此却无所谓,只要那人能一直平平安安的,就算把功劳全让给老天爷都行。
“能够看到你们安好,我也就安心了。”男人灰头土脸,狼狈不堪,但眼睛里却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他沉沉的叹了一口气,松开抓着杜久山手臂的手。“我想我也该走了,以后咱们有缘再见。”
男人蹒跚的转过身,还没迈出步子,就听到杜久山问:“老先生要去哪里?”
男人抿了一下唇,其实接下来要去哪里,他也不知道。但他很清楚一点,那就是绝对不能和杜久山待在一起,绝对不能拖累杜久山和那个人。
他一个人被抓到,大不了就是一死。但如果连累杜久山和那个人被抓住,那他就是万死也难赎其罪。“我如今被朝廷发下的海捕文书通缉,不能拖累你们。”
“如今城中贴着捉拿老先生的告示,老先生准备去何处藏身?”在来的路上,杜久山路过城门口,看到了张贴在墙壁上的通缉令,也看到那些官差对来往的行人盘查得很仔细。他很清楚,人生地不熟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