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婉晴含笑拍了拍她的手,“若是不去,我怎么能出这贺家的大门呢?”
添喜一愣,看着乔婉晴脸上的笑意,忽而心头一震。
想了想,问:“夫人,您让奴婢将陶嬷嬷扔进马房那边,就是为了能出贺家吗?”
乔婉晴谋算达成,紧绷了数日的心弦微微松缓,听着添喜的疑惑,微微一笑,颔首道:“不止如此。”
添喜看她。
她拉了拉围脖,挡去穿堂过的冷风,走在贺家这阴冷的宅子里,缓声道:“杀她确实是一时之愤,后来却是我步步算计。”
将陶嬷嬷的尸首藏进马房,本是她知晓马夫老李头必然会为了傻儿子隐藏陶嬷嬷的尸首,为她能顺理成章地见到几位掌柜拖延时间。
她本想将陶嬷嬷的尸首暴露后,再想法子引得官府注意,获得能出府的机会。不想李云雅却自己送到她手上来,成了她捅向贺家母子的一把好刀。
眼下贺家母子为保官身,需得她在外走动,如何还能在短时间内杀她?
而她,需要出府,为她的反杀,搭好戏台。
她看向添喜又是震惊又是佩服的眼,莞尔一笑,拍了拍她的手,道:“明儿个你跟我去京兆府。”
——我带你去看那个前世害你惨死的畜生会落得个怎样的下场!
……
翌日,一辆普普通通的马车从槐花胡同行了出去,直往位于光德坊的京兆府行去。
贺宅内。
李云雅对着面前的西洋镜照了照,问:“果然去了?”
喜鹊点点头,“两刻钟前出去的。”又撇撇嘴,“一个妇人,整日里出去抛头露面,也难怪贺郎君厌弃她,当真不守妇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