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宴沉起身告辞,温明城放下手中的茶杯,杯底与茶几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温叔,那我就先告辞了。”
“囡囡,你送送小贺。”温明城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温溪月的手指微微一颤,抬头看向父亲,眼中带着一丝惊讶。
贺宴沉整理西装的动作顿了一下,也没想到,温明城会让温溪月送他。
他侧过头,目光落在温溪月的脸上,长而密的睫毛在她瓷白的肌肤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她记得过去每次她想送贺宴沉,父亲总是找各种理由拦着。
而此刻,父亲的眼角带着淡淡的笑意,仿佛终于松开了某种执念。
贺宴沉垂眸,掩住眼底翻涌的情绪。
他起身时,努力压制的村叫透着克制的欢喜。
电梯的镜面映出他绷紧的下颌线,却在转身面对温溪月时,化作春水般的温柔。
“关于昨天带温叔去兰溪坊……”
他的声音低沉,喉间微微发紧,拇指无意识地摩挲:“我还是要跟你道歉,是我考虑欠妥。”
温溪月凝视着他袖口滑出的铂金袖扣,那抹冷光与他此刻温软的声线形成奇妙的对比。
她轻轻摇了摇头,声音柔和却坚定:“刚听到的时候,的确有点生气,但现在……我很感谢你。”
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眼中带着真诚的感激:“我爸爸的性格,我比旁人更了解。倘若没有你及时开解,我爸……怕是真的会出事。”
贺宴沉的眼底闪过一丝温柔,唇角微微勾起,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她:“应该的。”
他是要觊觎人家女儿,对未来岳父的事情,自然要尽心尽力。
将贺宴沉送到楼下,他站在车旁,目光始终追随着她:“你先上去,我再走。”
温溪月迟疑了两秒,点了点头:“好……”
“如果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温溪月轻轻“嗯”了一声,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那我……上去了,再见。”
“再见。”贺宴沉站在原地,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