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都帮您把茶饮晾着了,您年纪大了肠胃弱不好直接喝冰的,这会温度刚刚好,您快坐下喝口水歇一歇。”
说着就把碗塞进满富贵手里,碗壁微凉却不冰手,确实是已经晾了一会该有的温度,满富贵心中熨帖,埋头喝了半碗,只觉忙了这半天的暑气都散了,这才将荷花爹的话转述了一遍。
满月不知该作何表情:“那可是他亲女儿……”
卖一个不够,还主动提出卖两个,满月甚至怀疑要不是担心满富贵觉得他贪婪不肯帮忙牵线搭桥,荷花爹会把所有的女儿都推出来。
“唉——虽说养儿防老,但他家对女儿确实太苛刻了,”满富贵抽了口旱烟,皱纹里都是感慨,“你还小不知道,其实藕花本该排名老三的,她前面那个女娃刚出生就被……”
他做了个埋的动作,满月心中一惊,说话的声音都发颤:“活……埋了?”
“还有这事?”满多福眼睛瞪成了铜铃,显然也是第一次知道。
满月觉得太不可思议:“那可是一条人命,官府,官府不管的么?”
“这种事情哪里都有,官府怎么会管?”满富贵如沟壑般的皱纹里都满是愁苦,“所以我们才觉得你买下荷花那丫头是帮她,别看从此她为奴为婢,可那些好人家的奴婢过得可比穷人家的女儿舒坦。”
满月闭了闭眼睛,小姑娘那只千疮百孔的脚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她终于下定决心:“好,人我买了。”
顿了顿,她又道:“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藕花我也要了,免得荷花走了,他们又要把藕花卖出去当童养媳。”
至于荷花其他的妹妹都才几岁,他们家应该不至于这么丧心病狂吧,而且她现在也没那么大的能力救助那么多孩子。
满富贵依旧不让她出面,他也如常过日子,等到第二天一早,满富贵家还没开始做朝食呢,荷花爹带着两个女儿迫不及待地上门了。
满富贵一打开篱笆门就被眼前放大的笑脸吓了一跳,稳了稳神才听到荷花爹后半句:“……月同意了吗?”
满富贵悠悠看了两个小姑娘一眼,问:“你们自己愿意给满月姐姐当丫鬟吗?这入了奴籍,以后你们与亲爹娘都没关系了,生老病死都是主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