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斗篷深吸一口气,“我恍惚觉察到,咱们的事儿没完。”
“什么意思?”男人诧异,“耍猴的不是已经死了吗?”
黑衣斗篷不说话了。
男人沉默了。
冷风呼啸而过,江畔的风尤为寒凉。
好半晌,黑衣斗篷继续开口,“直觉。”
“咱们弟兄五个,一个两个都那么命硬啊?”男人忽然笑了,笑得有点悲凉,“有时候真盼着别那么命硬,毕竟活太久也不是什么好事。”
黑衣斗篷不说话了,转身就隐匿在黑暗中。
及至人都不见了,男人这才低声嗫嚅,“还有人活着?谁呢?”
这么多年没冒出来,如今倒是活跃了?
难道说当初那一战之后,各个都如同自己这般身负重伤,一直养了很多年,始终都处于惊弓之鸟的状态?好不容易恢复得七七八八,出来还被各路追杀,直到……闻到了同类人的气味。
魏逢春的置之死地而后生,招来了很多隐患,也让当年的能人异士都闻到了味儿。
回过神来,男人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洛似锦,你自求多福吧!
江面上的打捞行动还在继续,每个人都知道希望渺茫,他们的左相大人……大概是不会再回来了,眼下能捞到的估计只是尸体。
下游的船只已经张开了渔网,盼着能找到,又盼着不要找到……
是好消息,也是坏消息。
夜色沉沉。
月光如洗。
祁烈握紧了手中剑,站在船头瞧着江面,身形笔直,转头看向边上的那些船只,有右相府的,也有永安王府的,有衙门的,也有朝廷的……
真热闹!
忽然间,有人高声喊,“这边有动静!”
夜风将喊声传出去甚远,所有人回过神来,都朝着芦苇荡而去,包括祁烈。
“快,在这里!在这里!”
祁烈一马当先,招手让左相府的船只快点靠近,“快!”
芦苇荡,风吹嗖嗖嗖声。
月光落不进去,但风能吹进去,晃晃悠悠的芦苇荡,到处都是张牙舞爪的魅影,好像随时都会将人一口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