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听着魏逢春的话,仿佛被戳破了美梦,一下子回归现实,但他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
裴长恒冷不丁抓住她纤弱的胳膊,目光狠狠的盯着她,“你再说一遍。”
“再说多少遍也是这样。”
魏逢春丝毫不怯,完全没了昔日在宫中的唯唯诺诺,还有小心谨慎。
相反的,洛似锦将她养得很好。
她本来就不是唯唯诺诺的性子,生于乡野,长于乡野,畅游天地间,恣意张扬。
是裴长恒把她带进了这座,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把她困成了笼中鸟,让她将身上所有的锐刺都一一拔除,任由别人践踏凌辱。
哭了,疼了,受伤了,只换来他的一句:再等等!
等?
等什么呢?
等阎王爷来收人!
看他这样子,似乎也没有后悔过吧?
毕竟在他的眼里,登上皇位,坐拥皇权,远胜过一切……所有为之牺牲,为之付出的垫脚石,都值得铭记,但不会后悔。
看透了虚伪,魏逢春便觉得眼前这人,实在是太恶心。
“春儿!”裴长恒咬牙切齿,“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朕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将来,你不是不明白,你不是不懂,为什么要揣着明白装糊涂?”
魏逢春狠狠拂开他的手,极为排斥他的靠近,“皇上,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而是揣得太明白,连糊涂都装不下去了,干脆……不装了!”
她徐徐站起身来,目光平静,笑得残忍。
裴长恒的手在颤抖,喉间滚动,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皇上,不要在臣女身上动什么歪心思了,不现实,也不可能有结果。”魏逢春继续饮茶,“皇上后宫三千,已经跟臣女没有任何关系了。”
裴长恒居高临下的睨着她,“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所以,皇上是在用兄长的性命威胁我?”魏逢春眯起眸子,重重的将杯盏搁下,“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