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长恒忽然好似什么都说不出来了,眼前的魏逢春周身透着凛然阴气,好像是从地狱爬回来的恶鬼,仿佛能吞噬一切。
有那么一瞬,裴长恒心头生出了茫然的恐惧。
好像是她。
又好像不是她。
裴长恒不知道,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故人?
“不认识了?”魏逢春忽的笑了,好似方才什么都没说过,变得愈发捉摸不定,哪儿还是裴长恒记忆里的样子?
现在的魏逢春,像极了洛似锦。
喜怒无常,笑不达眼底。
她明明就站在他眼前,却好似相隔千万里,完全看不明白,根本看不透她。
“皇上这是怎么了?”魏逢春叹口气,“关起门来开个玩笑而已,皇上不也喜欢开玩笑吗?外面有简月守着,又有夏公公盯着,没人能靠近这里。”
裴长恒这会是真的往后退了,毕竟他是做贼心虚啊,心里很清楚,魏逢春回不来了,死了!死人怎么可能活生生的站在这里呢?
若是非要找个理由,那就是洛似锦做了什么……
但,他没有证据。
没有证据的事情,你若是非要认定一个理儿,只能靠着自己的臆测,靠着无边的幻想,将这一切去充实完整,变成自己想的那样。
可惜这一次,裴长恒失望了。
魏逢春到底经历了什么,他怕是不可能知晓。
“春儿?”他低声呢喃。
魏逢春敛了眸,平静的坐在那里,“皇上若是没什么事,就别往这跑了,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委实不合适。”
“好!”裴长恒心里乱糟糟的,转身就往外走。
身后的魏逢春,又拿起了剪子,开始修剪其他的梅枝,动作温柔,但下剪子分外的快准狠,真是半点都不带犹豫的。
只听得“咔嚓”、“咔嚓”声响,裴长恒的脸色更难看了几分。
见着皇帝出来,夏四海赶紧迎上去。
“皇上?”
裴长恒没有应声,大阔步的走出了宫门,以至于夏四海和刘洲都有些摸不着头脑,没明白过来,皇帝这是怎么了?
眼见着他们都走了,简月掉头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