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逢春行礼。
裴长恒端坐在上,就这么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好像在斟酌什么。
没听得帝王的免礼之声,魏逢春岂敢起身,只能老老实实的跪着。
好半晌,裴长恒才幽幽启唇,“别以为朕不知道,你想离开皇宫,想逃出去。”
魏逢春没吭声。
“可是春儿,朕已经说得那么清楚明白,你为什么还要逃呢?”裴长恒徐徐蹲下来,冷不丁捏其她精致的下颚,迫使她不得不抬头,迎上他的目光,“你想借着永安王府的势力,为自己脱身,你想彻底抛下这里的一切,抛下朕!”
若不是魏逢春在袖中扣住了小黑,只怕这小东西要扑出来咬人了!
“春儿,你怎么就学不会乖呢?”裴长恒直勾勾的盯着她,“乖乖的留在春风殿,等着朕不好吗?只要你再忍一忍……”
三个字,忽然像是摁住了什么开关。
魏逢春顿时目光狠戾,狠狠拂开了他的手,“忍一忍,忍一忍,忍一忍!永远都是忍一忍?皇上,您就没有别的话可说吗?为什么还要忍?”
裴长恒僵住,瞧着忽然爆发,忽然站起身来的魏逢春,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最恨的便是你们口中的忍耐,分明是你们把我拖进了漩涡之中,可最后却任由我在漩涡中拼命挣扎,却落个如此下场。事到如今,你还让我忍?我为什么要忍?我凭何要忍?”魏逢春几近歇斯底里。
眼前阵阵发黑,她脱力般扶住了桌案,才免于摔倒。
“春儿!”裴长恒慌忙抱住她,“春儿,仔细身子,你莫……”
魏逢春狠狠推开他,兀自朝着软榻走去,“不用皇上假好心,猫哭耗子假慈悲。”
裴长恒站在那里,瞧着她一屁股跌坐在软榻上,然后靠在那里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努力平复心绪,那种从内心深处散出的绝望,似乎淬了毒一般,会快速将生命损耗殆尽。
再深的感情,也经不起生与死的拉扯。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要走,你觉得你还有什么能留得住我?”魏逢春重新睁眼看他。
裴长恒站在那里,“珏儿。”
魏逢春:“……”
“他若是还活着呢?”裴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