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魏逢春的形容,裴长恒有一瞬的愤怒,其后被悲凉所取代。
满目悲凉,今昔非往昔。
裴长恒站在那里,定定的看着满脸不屑的魏逢春,“咱们之间,只剩下虎狼环伺这个词了吗?”
“那不然呢?”魏逢春反唇相讥。
裴长恒扶着桌案,慢慢的坐下来,动作很慢,好像很受伤的模样,他似乎一点都不敢相信,能从魏逢春的嘴里听到这些话,好半晌才嗫嚅着,“你为何会变成这样?春儿,你以前不是这样的。纵然宫中磋磨,可朕待你之心,从未变过,朕不相信……你一无所知。”
瞧着自言自语的裴长恒,魏逢春只觉得可笑,“你所见的,我曾经的模样,全都是基于……我的委曲求全,两个人之间有一人不再低头,这段关系便会随之破灭。如你我这般!”
说得这么清楚,他应该能懂吧?
身为帝王,有些事情他不是最明白吗?
“你就不能再变回去吗?”裴长恒似乎不死心,“等到朕重新执掌大权,朕可以许你皇后之位,朕甚至可以为你遣散后宫,答应你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朕真的可以做到。”
听得他的许诺,魏逢春悠悠然吐出一口气,“裴长恒。”
她直呼其名。
一瞬间,好似回到了当年。
当年还在小渔村里,他们过着最寻常的日子,做最寻常的夫妻,可以直呼其名,没有那么多的条条框框束缚,一切都以小家庭为主,不必在意外人的言语。
“自从嫁给你,我便相夫教子,一心想好好过日子,可我们那时候的日子太过寻常,虽然有情饮水饱,但日日都为生计发愁,有吃不完的苦,发不完的愁,所以听得皇宫来人的时候,你才会毫不犹豫。”魏逢春平静的开口。
裴长恒张了嘴,想要否定却实在是……所言非虚。
“后来入了宫,是吃穿不愁了,可整个人被装在了礼数的套子里,我不得自由,而你……连保护我们母子的能力都没有,命都捏在别人的手中。日日疏远,佯装冷落,故意弃之,嘴上永远是我爱你,动起手来却是往死里打。”
魏逢春那时候觉得,自己快要被逼疯了,不知道裴长恒是不是真的还爱她,说的话到底有几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