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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上,一艘大船载着桓安离开。
他立在船头,迎风拭着自己的长剑,若有所思。
“将军还在想着回到荆州如何交代的事?”身后忽而传来一个声音。
桓安回头,闾丘颜站在他的身后。
“大公子丧期外出巡猎,坠马而亡。”桓安淡淡道,“这是早已议定之事,我有甚要交代?”
闾丘颜颔首:“大公子为防走漏风声,让豫章王世子察觉,到蒲圻来的事,是秘密为之。可虽是如此,此事也并非无人知晓。”
桓安看他一眼,道:“长史说的,是令仙?”
“女君深恶豫章王妃,即便为她父亲之死痛彻心扉,也只会认为是豫章王妃所为。在下会说服她,公子放心。”
桓安淡淡一笑,仍拭着剑。
“就算她不信也无妨。”他说,“桓府上下悠悠众口,恨我的人多了去了。长史以为,我还须忌讳谁人么?刀剑之前,人人皆是忠臣。”
闾丘颜的目光定了定,谦和道:“将军所言极是。”
“我方才想的,并非这些。”桓安继续道,“我想的,是豫章王妃方才说的话。长史曾说,这位王妃慧眼独具,我深以为然。”
闾丘颜蓦地抬眼。
“哦?”他神色平静,“原来,将军是想通了?”
桓安看着他:“正是。”
说罢,他杀气骤起,手中寒光一闪,直取闾丘颜。
却是不料,闾丘颜身手极佳,一下跃上了船舷。
“将军何至于此。”他看着桓安,叹息一声。
下一瞬,他已经跃入漆黑的江水之中。
桓安赶紧令人追去,不久后,手下回来禀道:“长史身上中了箭,不过跳入了河中,不知是死是活。”
“继续搜。”桓安冷冷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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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日后,司马隽收到桓安的来信,只道是多谢继妃的提醒,才让他识破闾丘颜的狼子野心。
“……闾丘颜多有不轨,见奸迹败露,仓皇逃命。在下已布告荆州上下,南郡公和大公子之死,皆为闾丘颜所为。闾丘颜恶贯满盈,自知罪不可恕,事泄之际,犹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