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村的早晨似乎比京城的还要早上许多。
颜蓁清晰地记得,院中的大公鸡还不曾打鸣,李婶子夫妇便已经抹黑出门了。
她忍着背上的疼痛,轻轻翻了个身。
借着微弱的月光,她隐隐能看到打地铺的裴澈脸上的轮廓。
“怎么了?可是背上的伤又疼了?”
原来,他也醒了。
颜蓁摇摇头:“不疼了。”
想起两人已经在渔村待了这么长时间,连个消息都没有送回去给云笙,颜蓁便心急如焚。
加之裴澈是状元,还是替朝廷在暗处办事的人,颜蓁总担心这段时间的失踪会毁坏他的前程,想要回去的心更加急切了。
“我背上的伤真的已经好了,你看我们明日是不是向村里借艘船回去?”
裴宏单手枕着脑袋,半点都不着急:“大夫说了,你背上的伤还不能随意移动,还是再养几天吧。”
颜蓁急了:“可是,我”
“没有什么可是的,”裴澈的语气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没有什么比你养伤更加重要的了。”
黑暗中,好一会儿没有再听到颜蓁的回答,裴澈终是心软地叹了口气,并细心安抚着。
“阿蓁,你所担心的那些事情都不会发生,别害怕。”
“况且,我很想知道我们失踪了这么些日子,我的那个好父亲究竟有多少耐心可以等。”
临安侯的耐心有多少,裴澈的心里早就有数了,所以早就没有了一丝一毫的期待,所说的这些不过是想让颜蓁能够安心养伤。
可云笙不一样,她现在最在乎的事就是找到颜蓁,其余的人和事对她来说,全部都是狗屁!
所以当她一身疲惫地回到寄畅轩,屁股还没在绣凳上坐热,就看到碧珠愤愤不平地抹着眼泪,怒骂着侯府里的人,瞬间就来了精神。
“怎么回事?”
碧珠见云笙回来,连说话的声音都带上了哭腔:“云大夫,您终于回来了。”
“您是不知道,二公子和少夫人这才失踪几天而已,奴婢方才却听说侯爷要将养在外面多年的外室接回来抬为贵妾。”
云笙怒火中烧:“这个时候还有心思纳妾?儿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