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
少年名唤章遮月,原本是个诗情画意的好名字,偏被朔古叫得像个姑娘家。
却见章遮月一掀衣摆,在朔古面前直直跪下:
“家母病重,恳请道长赐药。”
半晌,朔古悠悠叹了一口气。
“松时,去取药。”
方才章遮月突然下跪,吓了松时一跳,闻言一个激灵钻进了药房。
院中只剩朔古与章遮月二人。
“你该知晓,这样续她的命,未必是她所求。”
章遮月的嘴唇抿成一条倔强的直线,没有回答。
“算了,随你。”
松时将药包塞进章遮月怀中,叮嘱:“煎药的火候和计量都写在里面了,你别忘了看。”
章遮月如获至宝,冲松时匆忙笑了笑,转身出了门。
松时有些不舍,扒着房门看了好一会。
朔古踱步回屋,绕过屏风,便见姚珞珞站在窗前,有些心疼地看着松时小小身影。
“要不你再给松时养个伴吧?”姚珞珞半真半假道:“钱我出。”
朔古没骨头似的往软榻上一躺,姚珞珞来见他这么多回,这人不是躺着就是趴着,难为他在人前装出那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一个松时够我受的了,干嘛还上赶着给自己找不痛快。”
姚珞珞收回视线,笑道:“松时不就是你上赶着找来的?”
“……”
朔古无言以对,半晌才道:“那不是年轻时候不懂事。现在好了,为了养他,连您这戏班子的活都得接。”
“话说,您这戏唱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姚珞珞挑眉道:“你现在日日吃我的住我的,我还没不乐意呢,你倒等不及了?”
朔古还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声音却轻了两分。他的视线看向窗外,喃喃道:
“一个地方留得太久,就不舍得走了。”
姚珞珞学着他的样子向外望去。
“快了。”
院子里,松时将门栓好,从地上捡了块小石头,蹲在墙角画圆圈。
一个圆圈代表章遮月哥哥来过一回,一个三角代表哥哥今日同他说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