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将人接稳,免得发出什么动静惊扰了外头的人。
她先将丫鬟拖进宗祠,靠在火盆边不远处放好,再将门口地上裹着药粉的帕子捡起,干脆利落地丢进火盆。
大门缓缓关上,盆中的手帕只剩灰烬。
一到冬日,人便容易懈怠。姚珞珞原本日日遵循的健身计划已经不知搁置了多长时间,如此一番动作下来,额头上竟沁出些许汗水。
她微微喘气,感受房间中温暖如春的温度,三两下将身上的银狐大氅解下,随意扔在地上,而后不顾仪容,席地而坐。
看来徐远申人性未泯,跪祠堂这惩罚听起来严重,却比挨家法轻松多了。
没想到徐湘祈听完姚珞珞的感叹,竟噗嗤一笑:
“珞珞,他哪里有你想得这般好。”徐湘祈将徐远申的心思看得透彻:
“想必是父亲担心,七皇子还没歇了同徐家结亲的心思,故而这段时日,我和五妹身上都不宜有伤。”
姚珞珞一哽,旋即清醒过来,知晓徐湘祈猜得没错。
“唉。”姚珞珞将双手随性摆在身后,支撑着身体微微后仰,呈现出一个舒展的姿势。
“你们这一大家子,到底是为什么要把日子过成这样。”
姚珞珞父母不睦,家庭也不完整,正因如此,对于一个完整美好的家庭,她既羡慕,又渴望。
然而她跨越时间相逢的这位至交好友,似乎比她更早领会到“不是所有父母都会爱自己的孩子”,这一残酷的命题。
姚珞珞见过温橙意。工部尚书的掌上明珠,天不怕地不怕的上京贵女。
她的存在证明,性别在这个时代是禁锢,却并非死局。
然而徐湘祈却还是险些被逼上绝路。
看来,无关时代与性别。她和徐湘祈,只是单纯没能得到血脉至亲的偏爱,是两个不幸运的小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