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儒一身素白的衣袍,胸口绣着红梅,腰间别着一把嵌翠玉的折扇,长发半束半披,唇角带着薄笑,温润无双。
昨日霍重九身边的小厮来府上找他,他就猜到这厮又拿他当幌子偷偷跑出去玩。
见霍重九鞋面上的泥点,段儒打趣:
“看来下次去全聚客栈得提醒提醒东家,要好好修缮一番,不然哪块地砖松动污了贵人的衣物就不好了。”
换了平常,面对自己的调侃霍重九必要跟他呛上几句,可今日却奇怪,霍重九非但没回应,脸上也不见半分笑影,神色犹豫又有些踌躇。
段儒也不急,从腰间抽出折扇拨弄着绽放的金菊。
“段大人最近有没有提起芜城的事儿?”霍重九想到昨夜杀手追来时,所说的芜城贵女。
段儒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拧眉。“没听说,怎么了?”
霍重九怔正在原地,芜城与咸城同属梧州府,身为同知的段家自然对下辖的县城时刻督查,芜城与咸城作为梧州府经济文化最发达的两座城池,若江岁华真如她所言乃芜城贵女,贵女堕河一天一夜,同知怎会不知?
若非亲近之人下手不想报案,那便是有人存心拖延并不想让府里的仆妇家丁报案。
霍重九想起她肩头那道深可见骨的伤,眼底眸光微动。“听说,段叔父最近在理积年的民册”
段儒直起身子。“你想做什么?”
霍重九直言。“我想要你帮我办件事。”
霍重九附在段儒耳边悄声说了两句。
段儒皱着眉。“这么大费周章,你该不会在外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霍重九笑而不语。“只一次,成了我书房梨花树下埋的酒便都是你的。”
段儒喉结滚动。“若有一日东窗事发,我可不担责。”
霍重九笑得张扬。“没事儿,算在我头上。”
晴朗的午后,温暖的阳光透过窗纸洒在屋内。
全聚客栈作为咸城最大的客栈,地理位置自然上佳,街道上行人络绎不绝,叫卖声一阵接着一阵,吵得江岁华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她从床上坐起,揉了揉额角。想是那日落水着了风寒,身上总是疲乏的很,即便在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