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一整日,可她心里想着阿爹的事,又怕在暗处的仇家寻上门,夜不能寐,食不下咽,好不容易熬到有些睡意,浅浅睡上两个时辰也是噩梦不断。
额头温度滚烫,而霍重九那日给她带的药粉已经用的差不多,只剩两张油纸摊在桌上。
也亏那夜,霍重九的屋子生了火,这风寒才不至于当夜发作,也免去人家不少麻烦。
江岁华提起几乎见底的茶壶倒了杯茶,微苦的茶水让似干渴肿胀的喉咙更加不适,可她并不在意,撑着酸软的手臂自顾梳好了头,原本发髻上的钗环被她卸在妆台,只留了一串细小的珍珠攀在鬓边,素雅简朴。
她垂眸,眼睫下是阳光也散不开的阴影。
昨夜她合计过,身上的散碎银子只有五两不到,至多再在全聚客栈住两夜,若她要去曲城探听阿爹的下落,即便坐船去,路费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更别说还要提防那在暗中一直环伺的贼人。
好在落水时头上戴了些钗环,拿去当了,也能值几个钱。
思及至此,江岁华将首饰用布裹了放进怀里出门直奔当铺而去。
全聚客栈聚集着来自五湖四海的人,像江岁华这样朝小二问路的大有人在,也不惹人怀疑。
久违的阳光洒在身上,身上那股恼人的寒气似乎也被着温暖的阳光驱散了些。
她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行走,时不时停下瞧瞧看看,与街道上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出门玩乐的姑娘家并无不同。
当铺并不难找,硕大的招牌刻着醒目的大字,在这家店铺的对面便是听霍重九提过的多宝阁,装饰豪奢的马车停在两侧,不时有衣着华贵的妇人带着娇俏的姑娘家进出,十分热闹,两座古朴的大楼对立,倒显得当铺冷清。
守在店门的招待瞧了一眼江岁华,见对方衣衫首饰简朴,便没了接待的兴致,懒懒地立在一边敷衍地作了个请的手势。
江岁华并不在意,自顾进了店里,在档口拿出怀里的首饰。“我要典当,麻烦您给估个价。”
坐柜的朝奉停下手里的算盘,凑近仔细瞧了瞧江岁华带来的东西,又抬眼看了看江岁华。
这年头当首饰的少,不到万不得已哪个女子愿动自己的头脸上的体面。
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