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乱动,这刚换的药要敷上一会才能包扎,等会儿蹭掉了又得重新上药。”郑氏见女儿曲起腿就想将腿收回被子里,一把握住她的脚踝将人拉了回来。
一向趾高气昂的霍如云此刻哭得可怜兮兮。“母亲,女儿都伤成这样了您还凶我。”
她是有些埋怨郑氏的,前日请安母亲非要给江岁华一个下马威,让嬷嬷将她从床上拽起来,她自然是没有好脸色给江岁华。若不是母亲故意用热水浇在她手上,她也不会被那个乡野丫头蓄意报复。最可恨的是,她明明被江岁华砸伤了腿却只能窝在澄碧轩疼的死去活来,那个贱丫头却能住在撷芳院享清福。
都说母女连心,见女儿肿得跟炊饼般大小的膝盖,她怎么能不心疼。她原以为江岁华不过是个乡野来的丫头,没什么见识随便吓唬两回便任由她拿捏了,谁知竟是个睚眦必报的脾气,请安时装得本分规矩大度体贴,转头便在她女儿身上使阴招。
“母亲,她不过是借宿在太师府的义女而已,她心怀不轨蓄意伤害女儿,您身为主母即便是打骂又能如何,这事儿即便让外人知道了也没人敢说半个字。”从江岁华抢走撷芳院开始,她就对她不满,如今都让人踩到脸上来了,她再不拿出嫡小姐的身份来压一压,府里当真是反了天了。
郑氏皱眉,揉了揉女儿的脑袋。“别瞎说,你不记得你祖父的教训了,再说,你上午不是已经吩咐她给你做绣活儿了?”
她虽在后宅却也看得清楚,如今霍家跟太子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太子母家无人,太师又已年迈,若霍府再不出两个能撑得起来的子弟,霍府便会如秋日落叶,慢慢飘零枯竭。
眼下太师一门心思都在她的长子和霍重九身上,为了避人耳目,若是这个小义女的事儿闹得沸沸扬扬,影响到霍府,那她和云儿便是难逃其咎,她可不想管家大权旁落到长房那个唯唯诺诺的女人手里。
“一点绣活儿而已,哪里够我出气。”霍如云愤愤地捏紧拳头,这口恶气不出,她实在难受。
郑氏眼睛一转,忽然有了主意。“母亲心里有数,明日给你祖母请安的时候,我自会好好分说。”
她身为主母夹在女儿和名义上的侄女中间自然是不好明目张胆动手,但太夫人常年不过问内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