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撷芳院,兰芷迎上来,却闻见江岁华身上若有若无的酒气。“姑娘下午不是同公子出去逛街么,怎么身上沾了酒气?”
江岁华解下披风交到她手中,微笑道。“同兄长在福膳楼用了晚饭,瞧着店里有新酿的酒,便叫上来小酌了一杯。”
兰芷接过披风细瞧了瞧,见江岁华面上没有醉意才放下心来,虽说公子和姑娘亲厚,但若是在外头吃酒吃醉了只怕被有心人瞧见了议论。
傍晚给姑娘用木槿和桃枝熬的洗头水正巧还剩了一些,正好用来去去酒气。
瞧见她眉宇间担忧之色,江岁华心口发暖,安慰道。
“我只饮了一杯,不打紧的。下午我走后,撷芳院中可有人什么人来过?”
闻言,兰芷思索片刻。
“原想着姑娘洗漱完再通姑娘禀报,您倒是先问了。今儿下午您走后不久,小公子来过撷芳院,还拿了一叠用宣纸包好的物件给奴婢,吩咐说一定要姑娘亲自打开,还让奴婢提醒您要记得答应过他的十包酸枣糕。”
兰芷抱着披风和侧了侧身子。“小公子送来的东西奴婢给您放在书房桌上了,姑娘要是急着瞧,奴婢现在去取来。”
霍怀礼与她的赌约除了霍重九之外,没有人知晓,就连云蝉那日也被她支使出去,并没听见他二人的赌约。
霍怀礼用宣纸包好送来,倒省了她一桩麻烦事。
她才回来,若是表现得太着急未免显得有些蹊跷,于是她摆摆手。
“不急,浴房的热水备好了么?”
兰芷回答。“已经备下了,云蝉服侍姑娘去洗漱便是。”
江岁华颔首,朝浴房而去,步伐看似平稳,实际心中早已掀起滔天巨浪。
幕后之人会是温氏吗?
热水浸没过身躯,云蝉为她卸下钗环,洗净发丝,她沉默着,仿佛思绪在时间之外凝滞,直到换好寝衣熏干头发坐到暖阁,她飘忽的思绪才恍然回笼。
江岁华看向云蝉,轻声吩咐。“你先下去。”
云蝉不疑有他,应声而退。
直到房门被轻轻合上,江岁华才将视线转向手中的小包裹,霍怀礼绳结打得潦草,又扎得紧,像是端午非要跟着长辈起哄包的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