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着颈子诚惶诚恐的少女,无奈的摆摆手,沉声道。“无妨。”
说罢,男人一挥衣袖便离开了八角亭,连着戍守在亭下侍卫和宫女内官都一并撤出了御花园,亭中顿时只剩下江岁华与云蝉两人。
云蝉是第一次见天子,起初见天子和颜悦色,她还窃喜偷偷地打量了两眼,直到方才,明明天子什么都没说,她却无端觉得膝盖发软。“姑娘,陛下这是怎么了?咱们”
上一刻还在夸姑娘的画画得好,下一刻却又生气起来,姑娘请罪,天子却又说无妨,实在难以捉摸。
江岁华伸手,将被风吹到地上宣纸捡起来,天子既说无妨,她便不用担心自己获罪。
她很肯定在她说出海棠花之前,天子对她的态度都是友善的,但为什么,她一提到海棠花,天子就转了态度变了脸色?
江岁华将宣纸用镇纸压好,带着云蝉往回走。
江岁华过目不忘,纵然没有内官带路,她还是带着云蝉从御花园弯弯绕绕的曲折小径中走了出去。
回到丹青阁时,已经是申初,天幕攒聚起了浓云,明媚的阳光被遮去大半,院中更加冷清。
天子不悦,答允她的午膳自然是没有着落,但好在,黄公公还替她将午膳留了下来,虽有些冷,但总比饿着肚子强。
江岁华和云蝉用罢了饭,瞥见正在院子里收捡瓶瓶罐罐的黄公公,灵机一动,走上前去,帮着对方收拾起东西来。
“这如何使得,江姑娘且去休息,这些活奴才自己做便是。”
黄公公见江岁华朝自己走来,原以为短缺了什么要他去开库房补上,谁知少女二话不说就帮起忙来,惊得他险些连自己怀礼的东西都砸了,诚惶诚恐地推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