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低调简朴的马车内,温黎和一双儿女沉默不语,卷携着雨水的风不时从摇晃的窗帘外吹进,潮湿低迷的气氛充斥着整个空间。
“母亲,我们还能回去吗?”萧澈和萧薇坐在一边,不解地问。
温黎转头看向萧澈,小少年清澈的眼神仿佛山间清泉,让她不忍将肮脏的真相宣之于口。
约莫半个时辰前宫里传来消息说是江岁华当庭揭发萧胤明和柳霁的丑事,还找来了当年在秋狝猎场的侍女和长生寺的僧人做人证,堂堂飞骑大将军竟被当堂扣押,她连早膳都没来得及吃便带着萧薇姐弟俩从密道逃走,好在车马和兵符是早就备好的,她只需坐马车到京郊大营,将兵符交给周柏安就可彻底放下心来。
“澈儿放心,母亲和澈儿还有你姐姐只是去京郊庄子上住两日,等过几日再让你父亲亲自来接你回将军府好不好?”温黎一扫脸上的疲惫,满面笑容地哄着儿子。
“可是…”萧薇年长不似萧澈年纪小好糊弄,她在将军府生活了十几年到今天才知道父亲的书房中竟然藏有通往外界的密道,而且放着好好的大门不走非要走密道,连乘坐的马车都简朴至极,联想起上朝不归的父亲,萧薇察觉到家中应该是出了事,且是生死攸关的大事。
可她的疑惑最终在温黎警告的眼神中被迫收了起来。
马车已经行驶出皇城,马儿奔跑起来朝着郊外大营而去,温黎看着窗外在雨中模糊的景色,心底五味杂陈,她和柳霁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主仆,亦是姐妹,柳霁待她很好,她也曾一度将柳霁奉为自己毕生要保护的对象,可从萧胤明出现开始,这一切似乎都变了。嘉庆二年,秋狝猎场她被柳霁选中成为挡箭牌时,她既恨柳霁将自己当成一块可以随意挪用的遮羞布,也却庆幸能嫁给萧胤明。当她从贵妃身边的一等宫女成为将军府夫人时,她的心境也变了,她渴求更多的关注更多的爱,她忍受不了丈夫对青梅竹马恋恋不忘。
她恨柳霁,也恨萧胤明。
恨柳霁不甘寂寞红杏出墙,恨萧胤明没有责任不知边界,如果没有那方绣着牡丹的帕子,或许如今她和她的一双儿女就能安安稳稳地生活下去。她这一生为了将军府、为了柳霁、为了自己做过太多恶事,可鲜少有报应,直到遇见江岁华,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