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才得以在房间里照顾她。
知春指尖取了药膏,小心地帮她擦唇上的伤口,有些不悦道:“汤大人怎么这样没轻没重的。”
等药膏擦好,李云昭让知春拿来信笺和笔墨,在纸上写下几行字,将信笺折出一个纸鹤的形状。
她又取出李清给的那枚玉佩,才开口道,“知春,我有事交代你。”
见她眉色有些郑重,知春双手接过玉佩,垂眸回道:“请姑娘吩咐,知春一定办好。”
“李清已经恢复了郡主封号,你拿着这枚玉佩去找她,让她去大安国寺一趟。”
李云昭还在奉姑的时候就收到李清的信,她在信中得意洋洋,说李皎迫于萱南长公主一派的压力,已经恢复了她郡主的地位身份,还说她已经在相看夫婿,只是怎么看都没有一个满意的。
她又将那只纸鹤放到知春的手心,慎重道:“让她务必交给无言大师。”
知春收起两样东西,没有询问缘由,只是坚定地回道:“是。”
“悄悄的,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李云昭又嘱咐道。
知春看了她一眼,垂眸应是。
自从六合司回来,李云昭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李皎既然是要收拢方鱼年,那皇陵这个案子其实查来查去就是一个借口罢了,能不能查清真相根本无所谓。
可是,李皎为什么还要让汤予荷去接手呢?
汤予荷为了被贬黜到云州,在兵部的掌管的兵将调任上多有越权逾矩,甚至推举到皇帝面前的武将都跟他多多少少有些关系,甚有结党营私的嫌疑。
这是明晃晃触怒龙颜的事情。
李云昭是做过皇帝的,她很了解坐上那个位置,一定会控制不住地多思多疑,但凡有风吹草动,也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李皎虽然并未对汤予荷予以惩处,但这并不意味着这件事就能轻易地揭过。
眼前最好的机会,就是借皇陵这个案子,敲打汤予荷。
况且还是汤予荷主动去请命要查案子,如果查不出个所以然,必然是要承担责任的。
李云昭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得做好准备。解铃还须系铃人,无言大师到底是这件事情的根源,所以,她逃不过见无言大师这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