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眼睛还些惺忪,他整日忙于政务,疲累不堪,却有个难以入睡的毛病,只有在这捡云宫,方才能好好休息片刻。
颜德妃提起茶壶,亲自倒了一杯茶,恭顺地送到他面前,声音娇柔,“陛下,用茶。”
李皎接过茶杯低头喝了一口,而后轻扫衣摆,从软榻上起身,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朕还要去勤政殿,等忙完再来看你。”
“那陛下今晚还过来吗?”颜德妃仰头看他,眼中露出些许期待。
“自然。”李皎指尖不经意在她唇边掠过,蹭过了朱红的口脂。
“陛下……”颜德妃抿了抿唇,嗔怪地睨了他一眼。
李皎笑了笑,目光难得带着一点温柔笑意,拇指在食指上的一抹红脂搓了搓,把颜色晕开。
“再补一补就是了,怎的这般小气,缺什么自己派人去内府领,少不了你的。”
颜德妃喜笑颜开,盈盈行礼道:“那臣妾就先谢过陛下了。”
从捡云宫离开,李皎回到御书房,召见了马衔。
马衔匆匆进宫,进了御书房后,朝李皎行礼:“微臣,叩见陛下。”
李皎将一张纸折了一下,交给身旁的福连公公,福连公公又拿着递交马衔。
“去塬州打听打听,云氏有没有这号人物,弄清楚,是不是真的回去探亲了。”
“遵命。”马衔将折纸揣入怀中,后退两步,从御书房离开。
两日之后,浩浩荡荡的仪仗队伍出发壁云山。汤予荷身穿玄色衣袍,足登高筒云纹长靴,外披银白色鱼鳞铠甲,束袖护腕,一身武将的打扮,腰间配剑,骑马在队伍前头开路。
晴空万里,路上隐隐有花香被风携来,吹过队伍前头,没来得及拂到每个人脸上,就先被滚滚的车轮和马蹄脚步踏散。
“汤大人。”旁边骑马同行的是禁军副统领常翰,看着汤予荷一路缄默无言,只顾着望前路,忍不住问道:“您看起来有心事啊,想什么呢?”
汤予荷瞥了他一眼,叹气道:“说了你也不能体会。”
常翰笑笑:“您不说,兄弟怎么知道?”
看着前方平坦的路,汤予荷虚握着缰绳,惆怅不已,在常翰好奇的目光中,一本正经道:“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