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扎听不懂他的话,再次持刀扑向党金毗,刃光闪烁,迅猛无比,党金毗哪肯示弱,直等他近前,突然挥刀,互砍的金铁声中,党金毗被震得接连后退,再打下去,非死即伤。
安悉延觉得胜券在握,果然听裴行俭对他说:“让你的勇士住手。”
“你认输了?”
“你想要胜过我,何必借别人的手?我们一人持一副弓箭,隔着五十步决一次胜负,不死一个就不罢休!”
安悉延见裴行俭生气了,笑起来,又问了一遍:“你肯不肯认输?”
“我认输。”
“安扎,住手!”
呼声中两刀一交,暴喝震耳,党金毗一刀劈空,安扎趁势后跃,退了几步,站到安悉延身后。党金毗硬被喝止,十分暴躁,转身一刀削在树上。
红柳被他削了深深一道痕。党金毗低着头,似生气了,裴行俭叫他,他也像没听见。
安悉延十分得意,说:“这位少年俊杰,再过十年,或许有一战之力。”
党金毗虎豹般的眼睛瞠视他,却听裴行俭说:“山外有山,天外有天,这是很寻常的事,不必着恼。”
这时已经到了午后,安悉延邀众人去不远处的蒲兰寺中休息、用饭。
安盘陀见父亲言笑不已,得意非凡,觉得十分可怪。不过是游戏赢了裴行俭,就算有口头赌约,又何至于此?
饭后众人游逛时,见庭院里有一个铁笼子。裴行俭驻足,似不解寺院中为何有这样大小的铁笼。“这本来是装表演的猴子的。半年前,突厥人抓了一个西州猎人塞进去,没几天,又来削掉了他一根手指。”
党金毗已经注意到这番话,只听有唐人随口问:“后来呢?”
“过了一阵子,突厥人又说这人留着没用,让我把人拉出寺院杀掉。”安悉延笑着说,“死到临头还又哭又咬,拼命挣扎,安扎只好亲自动手。”
党金毗彻底明白过来,扑在那个铁笼上,张开嘴却未发出任何声音。
他似想在空空的笼中看见什么,用力摇晃,笼子上的铁条都被扯弯了。
安悉延却根本没注意到他,对裴行俭说:“不过是杀条狗罢了。”
这话让安扎也轻蔑地笑,接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