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茂学这些日子正过得憋屈。
有道是从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他平日里大鱼大肉风光惯了,如今被关在自己屋内,别说小妾了,连自个儿的媳妇都见不到几面,这是何等的孤寂无聊。
本就心情不好,再碰上个无理取闹的妹妹,他立马绷不住了。
铁青着一张脸,他指着大门外吼道:“要去便去,在这里叫什么叫?你赶紧去!最好啊让祖母和父亲母亲都想起这件事的原委来,好让你哥哥我再挨一顿打,这样对你好处多呢,你赶紧的!”
崔玉月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在家里,别说亲哥哥了,就连祖母与她说话都是娇着哄着。
这么一来,她被吼得眼泪都下来了,跺跺脚带着哭腔道:“不去就不去嘛,你凶什么人!”
说罢,她气呼呼地扭头就走。
望着妹妹离去的背影,崔茂学浑身无力地瘫在椅子上,一下都不想动了。
崔玉月刚冲出去,崔大奶奶与她打了个照面。
还没来得及弯起笑容打招呼,自己这位小姑子就冷哼一声,从她身边掠过,竟是一个好脸色都不给的。
栗妈妈微微皱眉,没吭声。
但身边的红梨是个急躁性子,忍不住压低声音:“咱们奶奶是月姑娘的嫂子,见了面连个招呼都不打,甩脸子给谁瞧呢?”
话还没说完,栗妈妈就给了她一个严厉的眼神。
红梨顿时低下头,不吭声的。
崔大奶奶叹了一声:“走吧。”
进了丈夫的院内,她让下人们都在外头等着,自己捧着一小盅浓汤进去,瞧见崔茂学跟个死人似的瘫着,她心底就不受控制地泛起一阵厌恶。
说来也怪,从前倒是没这样的想法。
自从那一日亲耳听见丈夫与别的女人那般亲密,她的心态就变了。
如何不恨,如何不怨?
想她也正直青春,颜色姣好,若不是为了让崔茂学在崔家站稳脚跟,她也不会不顾自己的身体,拼着命的生孩子。
如今膝下是儿女环绕,却也失了丈夫的疼爱。
别说疼爱了,连最起码得敬重都没有。
崔大奶奶抿紧嘴角,表面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