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无论如何也转不过这个弯来。
是以,崔茂学出门那一日,崔大奶奶告病,卧床不起,连送都没送一下。
盛娇听了几个水丫头的议论,也是一笑了之。
女人的心,如海水一样深沉。
浓烈时,必然一心向往,再无悔意;
可要是被伤透了,就是一眼深沉,总也望不到边。
这男人总会说女人变了。
就像她与魏衍之一样。
离开京都那一日,魏衍之来送她。
一个光鲜高大,贵气非凡,一个身缠锁链,低贱颓靡。
他说:“盛娇,你又何必这样……”
她没有抬头,只盯着自己的脚尖看——那双早就破了的茅草鞋不知能撑得住几时。
魏衍之翻身下马,走到她跟前,以手里的剑柄托住她的下颌,迫使她抬眼与他对视。
那些原本押送的官差都远远地躲到一边。
这里是京都城郊,又是专门让犯人走得道儿,四周孤零零一片,连个车马都见不到。
盛娇入狱数月,早就不复当初的美貌干净。
一身囚服,头发凌乱,唯有那双眼睛亮得出奇。
“你知道的,你娘家……”
魏衍之还没说完,盛娇就冷笑起来:“景王殿下万金之躯,怎么能来这种地方送一个被发配的监下囚?这要是传出去了,你的侧妃定然要与你生气吵闹,你还得分出一份精力来哄着,多得不偿失啊。”
阴阳怪气,字字冷漠,听得魏衍之差点暴怒。
但看到她那张脸,还有眼底的绝望后,他冷静下来:“你娘家的事情不是我不管,而是证据确凿。”
“证据确凿?收集证据的是你侧妃的娘家,交给言官御史送达天听的,是你手下的心腹,你会不知?”
盛娇笑着,眼泪涌了出来,“别说笑了,魏衍之,你这个样子真让我觉得恶心。做了就做了,还在这里惺惺作态,是何用意?还想让我感激你不成?”
魏衍之喉间紧了紧:“真是冥顽不灵。”
“我又不是今日一天这样,景王殿下早该知道。”
“你要是乖一点,顺从一些,去跟父皇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