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娇刚坐稳,外头的车夫便赶着马车调转了个头,驶出这一片密林后,又将车稳稳停住了。
她看了一眼窗外,灯火通明,竟是御府院的正门。
阖眼靠在柔软的垫子上,她暗道一声:这曹樱菀还真会享受,这么舒坦的棉布都拿来装饰马车……
正胡思乱想着,一串脚步声由远及近。
曹樱菀打开车门,探进来半个身子,见盛娇在里头,她似乎半点不惊讶,还瞪了一眼,颇有些不顺气似的。
“你们在外头伺候着就行。”她吩咐身边的丫鬟婆子们。
利落地坐在盛娇身侧,她冷笑两声:“可以啊你,居然在我大婚之前还跟我的未婚夫勾勾搭搭。”
“是啊,这不是求你帮忙,救我于水火,不然今晚真的是要唱一出红鸾帐共春宵了。”盛娇眼皮都不抬一下,学着曹樱菀的阴阳怪气,有样学样把话都还了回去。
曹樱菀被噎得不轻,又冷冷刺了一句:“怎么,若是我不来,你就真愿意委身于他?”
“不然还能怎么样,他是皇子,更是有封号在身的亲王,我如今是什么身份,胳膊是拗不过大腿的。”她叹了一声,“若你不来,我也只能暂时委屈自己。”
“我还以为你会跟他玉石俱焚呢。”曹樱菀有些失望。
盛娇睁开眼:“我的命可宝贝着呢,太多事情等着我去做,怎么能为了这种事情折在这里?不过是陪他睡一觉,除了恶心之外,我毫发无伤,算起来也可以了。”
“你……”
见她这样大方坦荡,曹樱菀都有点不知说什么才好了。
应该说一声不知廉耻的。
可偏偏盛娇说这话时,满脸清隽明朗,好像这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她更清楚,盛娇只有一人了。
毕竟算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有什么是看不穿的?
她没有将贞节牌坊背在身上的习惯,更不会替那冷酷无情的天家去受什么妇道。
天地悠悠,时光流转,历经多少波折,空留她一副皮囊,若是为了这皮囊而放弃了自己谋划多时的大事,那才是真正不值得。
两人间陷入了沉默。
末了,盛娇来了句:“有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