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低头,我不依,请求和离服罪,与我的家人们共进退。我当初已经做了选择,如今也不悔。”
她冷冷笑道,“可您现在这般是想怎样??”
“我……”
“您说我拿您比作恩客?呵呵呵。”她笑得花枝乱颤,眼泪都快出来了,“依我看啊,您还不如恩客呢,最起码,人家恩客可是真金白银地送到姑娘的手里,可您呢?哎哟,这嘴一张,嘴皮子一碰,就想让我与您诉旧情了?”
她擦了擦眼角,叹了一声,“殿下,我是贱籍不假,但我不是蠢。”
魏衍之:……
三年的时间,可以改变一个人到何种程度,从前的他从没想过这一点,但今天见到盛娇这样,他突然明白了。
或许,那个天真明媚,怀揣着赤子之心的女子是再也回不来了。
是被他亲手扼杀的。
是他眼睁睁看着她眼里的希望一点一点熄灭;
也是他,亲手将她推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可他也是为了大局着想!
谁让盛家一家子都刚烈,明明是文人出身,清流一派泰斗的人物,却偏要撞得个你死我活,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精神贯彻到底。
但凡当初,盛家有一个人出来说句软话,愿意先认下那罪名,他必然会请父皇开恩,至少留他们一家子性命无虞。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道理,他们竟也不懂吗?
说到底,心中还是有对盛娇的不舍和情分在的,他从来都没有放下过,从来没有。
魏衍之强忍眼底的痛心,深吸一口气:“是我不对,不该就这样把你叫来……你坐吧,咱们坐着说说话。”
盛娇收敛起浑身的锋芒,似笑非笑:“只是说说话?”
“自然。”
他是想过这一夜与她重修旧好。
孤男寡女,又是曾经的爱人,在这暗夜时分共处一室,会发生什么都不用说的。
还以为会是芙蓉帐暖度春宵,没想到盛娇一上来就一番嘲讽,搞得他兴致全无,心底隐隐又一阵愧疚之情蔓了上来。
两人对坐,一盏清酒,几样小菜。
仔细一瞧,都是盛娇过去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