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云芳出了个主意。
她道:“咱们姑娘出嫁之前不是还备了一封婚书么?那会子只留了个纸头,压在那箱子底下的,不曾被姑娘带去陈家,后来那婚书没有过了明面,也就这么弃了的,老太君可还记得?”
这话一出,张老太君眼睛都亮了。
“对对,是有这么回事。”
那时候陈二太太挑剔,就连婚书上的字体笔迹都换了好几回,当时就留下了一份,后来大婚之后,谁也没有想起来。
云芳是陈二太太的陪嫁,对于这些了如指掌也在情理之中。
云芳道:“我还记得咱们姑娘那箱子在何处,您让婆子跟我去拿便得了,到时候让咱们府里的账房先生誊抄一遍,不就行了。”
“好好,真是个绝妙的主意,好丫头,平日里当真是没白疼了你,赶紧去取了来。”
云芳领路,领着那婆子去了陈二太太原先的闺房。
在一个不起眼的柜子里头,取出了一只小小的箱笼。
她手上还有伤,不便打开,便让婆子代劳。
很快,从里头取出了一张薄薄的纸,送到张老太君跟前,老太君展开一瞧,赞道:“应当就是这个了,错不了!”
下头立着的云芳垂下眼睑,面上波澜不惊,心头却咚咚狂跳,指尖上还残留着些许之前留下的疼。
她不明白,为什么盛娘子让她帮这个忙……
将原本不存在的婚书换了进去,又借着张老太君的手交给自己。
难不成,这盛娘子也是如寻常妇人一样,想正正经经做个正头老婆……
云芳想不通。
但这事儿既解了张老太君的困扰,又让她得了夸奖,还回报了盛娘子一回,她横竖不吃亏,是件好事。
有了现成的婚书,张老太君办起事情来就麻利许多。
不过一日的功夫,她就命人誊抄好了。
还用细致绢慥的红封装好,亲自送了过去。
此刻,盛娇刚刚给一位妇人料理好了患处,听闻张老太君到了,她不慌不忙净手,又拿着软和舒适的麻布擦了擦,才笑道:“请老太君去前头堂屋坐着吧,我稍候就来。”
换过一件衣裳后,她才慢条斯理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