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可怖,但并没有将他吓倒。
盛娇恨冯华珍,他是知晓的。
当年孩子出事,也是阖宫悲痛,尤其是太后。
太后疼爱盛娇,自然更疼爱她所出之女。
且囡囡可是太后的曾孙女,正儿八经的皇室血脉。
若是真按照盛娇所言,说她是为爱女报仇,那他这个父亲岂不是成了个笑话?
望着盛娇那张脸。
白净,血污,两种截然相反的气质于一身。
让她看起来像是一株从肮脏中开出的玉兰花。
终于,他咬着后牙:“你……做母亲的这样做,难道我这个父亲还能把你送去伏法不成?”
她笑了,泪水滑落下来:“魏衍之,你还是这样,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你心里是怨我的,因为对冯华珍,你多少有情分在,毕竟她也跟了你这些年。”
“我之前就说过了,从京都到淮州,这一路发配我要经历多少,你是不可能真的明白的。一个年轻貌美,又是戴罪之身的女子,想要平安抵达,你觉得我能拿什么换?”
这话说到最后,字字血泪,声声绝望。
“不如你去查一查,在那一路上,你原先安排好保护我的人都去哪儿了吧,再查一查,那些人原先是不是对你阳奉阴违,明面上听你的,实则却是认冯家为主。”
魏衍之不敢置信地抬眼:“你认真的?你真的……”
盛娇心下讥讽至极,却没有表露出来:“你上次不是说了,会让我看见你的诚心, 你待我是真心真意的。那么好呀,眼下这个局面就请殿下帮我善后吧。”
说罢,她径直越过他身边。
门开了。
在踏出去的前一刻,她又微微侧目:“冯华珍是死了,但冯侧妃并没有,冯家并非只有她一个女儿。”
“宝心是冯家的私生女,让她留在你身边吧,或许能遮掩一二。”
宝心对此似乎一点都不意外。
这是她们一开始就商量好的。
随着盛娇的话说完,她便从门外进来,毕恭毕敬地对着魏衍之福了福:“殿下。”
这一幕荒唐至极,可笑至极。
可他,却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