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凉凉地留下这么一句,极尽嘲弄。
沈正业明白过来。
城郊,善德堂……
人证物证已全,淮州城百姓们民愤滔天,至此,魏衍之就算想完成大婚也没有这个心情和机会了。
命人将沈正业押入大牢候审,将这些人证物证一并带走,他深深望着盛娇,视线缠绵,眸光缱绻。
她并未躲闪,也直直地看着他。
终于,魏衍之喉间微紧:“大婚暂停!这案子,本王会亲自受理!”
一语落下,掷地有声,众百姓纷纷哭着赞颂。
盛娇却没有跪。
她扯了扯曹樱菀的袖子:“这结果,曹小姐可还满意?”
曹樱菀略一回眸,看到了她那双狡黠的眼睛,忍不住笑骂:“真有你的,外人还道你是个最规矩的,我就知道,你这一肚子坏水!今日还真是用对对方了!”
人群中,本该来凑热闹的崔家却没有来。
崔茂学的死给了崔家众人当头一棒,从上至下,无一振作的。
崔老太太更是跟去了半条命似的歪在榻上,这几日都用参汤吊着;崔太太伤心过度,也受惊过度,同样起不来,躺在榻上水米未进,整个人就像被抽光了精气神,肉眼可见的萎靡不振。
全家上下,要说还能起身料理事情的,那就只有崔大爷,还有崔大奶奶了。
这两日,崔大奶奶都不敢合眼。
只要一闭上眼睛,她眼前就浮现出那一日丈夫头颅掉在地上乱滚的画面,吓得她惊魂未定,三魂七魄都要飞了。
一到晚间,她便让人点燃烛火,将整个屋子都照得亮堂堂的,从里到外都不能少人,她恨不得叫丫鬟们都守在自己的床边才好。
崔茂学死了……
她成了个寡妇。
哪怕在崔茂学最过分最孟浪的时候,她想的也不过是叫他吃几个闷亏就好了,哪能想到叫他丢了性命?
夫妻一场,他们还有几个孩子在,就算情分再寡淡,她也没有想到这一层。
泪水是流不出来了,心房里充斥着后怕、后悔、还有绵绵不尽的绝望。
旁人不知晓,但崔大奶奶自己很清楚。
事情八成是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