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盛娘子挑起来的。
若非如此,为何那天晚上盛娘子与崔茂学一同消失在崔家?
后来盛娘子至今没有消息,而她丈夫已经身首异处。
崔家上空乌云压顶,处处弥漫着紧绷。
是以,今日景王大婚,他们也不曾有人出门瞧热闹,自然也不曾知晓街上发生的种种。
崔大奶奶还在惶惶不可终日。
穗儿快步进来:“奶奶,方才偏门递过来的,是盛娘子!”
她塞给崔大奶奶一张纸签子。
崔大奶奶一听盛娘子这三个字,吓得连连尖叫:“让她走,叫她快些个离开!!她还害得我不够惨么?”
穗儿忙按住自家主子,压低声音道:“盛娘子说了,崔家即将有灭门之灾,瞧着与奶奶您有几分缘分,不愿见死不救,特来相告,喏——她给的纸签子在这儿呢。”
崔大奶奶咬着下唇,展开一看。
那纸签子上只写了一句话:景王已知崔家与沈正业的来往合作,若想活命,带上账本见我。
瞬间,她冷静下来。
若是那上头写的是旁的,或许她还不会信。
可偏偏是这么一句……
崔家暗地里的那条商线专门经营药材,由崔茂学一手掌控,这些年夫妻俩也因为有此进项,过得比另外两房兄弟都要富足滋润,自然也更得祖母与公婆的偏爱。
崔大奶奶也曾经不解过。
好好经营药材便是,为何还要暗中进行?
崔家是做布庄生意的,一样都是生意,还能分个厚此薄彼来不成?
她问过丈夫,但崔茂学嘴巴紧得很,从来不说。
只有一次,他喝多了酒,夫妻二人欢好一场后,他搂着崔大奶奶醉意朦胧地来了句:“这买卖可见不得光,因为咱们家啊……可是沈大人暗中的钱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