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得到回应,又问了一句:“你整理得如何了?”
魏衍之抿紧嘴角:“差不多了。”
“我又给你带了证据过来,跟之前一样,希望你别忘记上书圣上,一是替淮州的百姓鸣冤,二是责罚犯事的官员,三是给曹小姐请封号。”
三件事,她安排得妥妥当当,就是没有一件跟她自己有关。
魏衍之心里很不是滋味,奈何眼下还有外人在,他只好按捺住不快,轻轻颔首:“我既然知晓了这些,自然会一一办妥。”
“好。”
盛娇说完,缓缓走到另外一边坐下。
距离魏衍之拉开了好长的一段距离。
就连如今共事,她都不愿与自己亲近么?魏衍之的脑海里冒出这样一句话,既委屈又酸涩。
盛娇全然不知似的,继续端坐着。
她知晓,这些证据大部分都是由自己提供的,魏衍之想要调查清楚,理出一份条理清晰、证据明确的奏折来,就必须要她亲自到场说明。
她不着急,慢慢等。
终于,两三个时辰过后,那些医案、药方以及万民书都已经收拢妥当,为保万无一失,魏衍之又让人依样重新誊抄了两份备着。
忙完这一切,他一抬眼,看见了坐在椅子上,单手托腮,已经不知何时睡着了的盛娇。
心念微动,他摆摆手,四周众人鱼贯退出。
偌大殿内除了他们俩,空无一人。
魏衍之起身,轻手轻脚地一步步靠近。
随着距离不断缩短,她的轮廓、模样也越发清晰。
几缕凌乱的青丝垂下,从耳侧攀到肩头,又垂在了胸前,她轻轻阖眼,纤长的睫羽偶尔颤动着,挡不住眼下那不甚明显的青黑。
肤白胜雪,却与曾经不同。
那份雪白中裹挟的并非艳若桃李的明丽,而是……苍白无助的脆弱。
她就好像一张薄纸做的风筝,早已褪色,线都不在他的手里,只要风略微大了一点,就能将她彻底吹散似的。
他俯下身子,用眸光认真描绘着她的脸。
一寸寸,一处处,任何细微末节的变化都不愿错过。
她,还是盛娇。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