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娇梳好了头,又略用了些茶点,宝心这时才说:“赖护卫来了,就在门外候着呢。”
这下轮到盛娇惊讶了:“他何时来的?”
“我进来的时候,本来我也是来告诉你的,没想到看见你在拉拢霜琴那丫头,一时间我就忘了。”宝心一脸镇定。
盛娇错愕几分,忍俊不禁。
哪里是忘了,分明就是故意的。
宝心不满她拉拢霜琴,所以故意拿赖晨阳撒气。
“你就半点不怕?他来这儿,多半是听了景王殿下的吩咐,你晾着他,不就等于晾着那位殿下?”
“有什么可怕的,不知者无罪。”宝心歪着脸,很认真道,“事已至此,他已经是骑虎难下,若没有我,谁来替他圆这个谎?这局可是你做下的,怎么如今还来问我了?”
盛娇哑然失笑。
没错,这局就是她一手布置的。
从第一步走到现在,魏衍之已经错过了公开冯华珍死讯的最佳时机,尤其大婚之日后,这件事就成了想说不能说的雷。
若说错一个字,必然牵一发而动全身。
到时候冯家若是深究,魏衍之要怎么回应?
难不成要说,自己为了大婚,隐瞒冯华珍的死讯吗?
再者,冯华珍偷跑出来本就坏了规矩,很容易被冯家抓住这个由头大做文章。
其实,在阻拦大婚这个命题上,魏衍之一直都有两个选择,这也是盛娇帮他安排好的。
要么选择公开冯华珍的死讯,他冲冠一怒为红颜,誓要查出幕后真凶,以此来拖延大婚;
要么就走向盛娇为他准备的第二条路,坚持大婚,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接受淮城百姓的鸣冤,顺理成章地将大婚延后。
两种选择,两个截然不同的局面。
魏衍之那样爱重名声,哪怕对冯华珍有再多的宠爱,怕也抵不上。
要他为一个妾妃去违抗圣意,去得罪英国公府,无异于痴人说梦,想都不可能的。
男子薄情,用心编织的情网,向来笼住的只有那痴心一片的女人罢了。
只可惜,冯华珍到死都没看穿。
如今,冯华珍已死,但冯侧妃的位置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