恳求父亲于三月后初十北上,替儿提——
“提什么呢?”霜琴哽咽道,“提什么呀……你这个傻子!!”
可她无论怎么擦,怎么用手指去抹,那上头已经发黑的血迹依然鲜明残酷,后面的字竟是一个都看不清。
这一刻,肝肠寸断,痛彻心扉。
原来,他知晓婚姻大事还须父母出面,求先生提亲只是最后的保障,他还是想让远在故乡的父亲跑这一趟,只为了重视与霜琴的终身。
这样好的少年郎君,这样对她一心一意的人,竟死得这样突然,又荒唐可笑!
霜琴将脸埋在被子里,几乎是用整个腹部去完成了这场哭泣。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有侍女进来:“霜琴姐姐,你可是哪里不舒服么?”
霜琴没有抬起脸,呼吸愈发深沉。
又是好几个深呼吸后,她终于稳住了嗓音:“无妨,许是早上吃得有些凉了,这会子有点胃疼,我吃点热茶水就好了。”
“好。”
侍女又道,“霜琴姐姐,宝心……啊不,侧妃娘娘说了,叫你回头换一身衣服去找她。”
“知道了。”
待人离去,她才擦干了脸上的泪痕,将那荷包与书信细细叠好,塞进了枕头里,又撩起床帐,更衣洗脸,才去见了宝心。
宝心如今住在冯华珍原先的寝殿内。
她倒是半点不忌讳,更不怕什么阴魂索命。
霜琴到的时候,她正对比着绣绷上的花样子改笔,低着头忙活着,满脸认真。
“你来了。”她快速撩起眼皮,“过来帮我瞧瞧,我这杏花绣的总也不像个样子,是哪儿不对了?”
霜琴赶紧上前,拿起笔替她添了几笔。
宝心瞧了,顿觉满意:“还得是你,你这绣工当真是没话说的。”
霜琴扯了扯嘴角,那微红的眼睛依然能看出狠狠哭过的痕迹。
“书信都看过了?是他的笔迹吗?”宝心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