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阳闻言,心头也微微一紧。
作为殿下身边的一等护卫,他与魏衍之的关系不可谓不亲近。
在他的眼中,魏衍之对冯侧妃固然很好。
府里新得了什么赏赐,都给冯侧妃;赴任何宫宴,冯侧妃一定是陪在殿下身边的那个人;魏衍之在得了冯华珍之后,府中已有数年连个侍妾都没纳过。
外人都说,他是与冯侧妃情深意浓,一片真心,是以眼中瞧不见任何人。
可……真的是这样吗?
赖晨阳很清楚。
当然不是。
魏衍之看向冯华珍的眼神永远都是冰冷的。
在那位冯侧妃的身边,他给予的一切都是因为她的这个位置或是她身后的冯家,并不是因为她这个人。
只有亲眼见过魏衍之与盛娇恩爱的人,才能清楚分辨出这其中的差别。
赖晨阳想不通的是——那样好的王妃,那样与殿下情投意合、心有灵犀的爱人,为什么说舍弃就舍弃了?
魏衍之自嘲似的说完,便让赖晨阳下去了,在他离开前,又吩咐了一句:“去叫冯宝心来见我。”
蒙蒙细雨,铺天盖地。
像是给整个淮州蒙上了一层轻纱。
盛娇立在窗前望着灰蒙蒙的天。
桃香走过来给她披了一件斗篷:“虽说是春日里了,可这雨还是带着凉气的,娘子穿得这样单薄,这衣服都湿了,也不怕染了风寒。”
她口中嗔怪着,手下的动作却越发轻柔。
盛娇莞尔:“哪儿就那么娇弱了,你没有听过一句话话吗?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不会这么轻易就病倒的。”
“娘子博览古今,我自是比不得的,但我却明白小心使得万能船的道理,任凭娘子如何,这身子总归是血肉之躯,哪能不保重的?”桃香正色道。
盛娇弯起眉眼:“你倒是长大了。”
桃香哼了一声:“总不能光你一人聪明,旁人都不成吧?有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与娘子伴在一处这么久了,便是看也要看会了。”
正说着,外头牛吉嚷嚷着:“桃香姐姐,秋虹妆的掌柜娘子来了,说是姐姐与她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