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娇今日着一身清雅的天青色,下头依旧配的是雪白的襦裙,头上的斗笠笼着轻纱,将她的脸藏住,反而越发显得那曼妙身姿纤细玲珑,出彩风雅。
她并未上车,而是带着嘲弄笑道:“这位公子,这是我的马车。”
车里传来对方的声音:“盛娘子,好歹也是故人一场,进来陪小爷说说话吧,多年不见,也叫小爷看看你是否清减。”
盛娇眸光不动,唇边反而愈发笑得明艳。
“公子打哪儿来?”
“京都。”
“这就不巧了,我在京都可没有什么故人。”
车内,一阵压低的冷笑:“盛娘子这就说笑了,你本就是从京都来的,怎么可能没有故人。”
只听得她一声清幽的叹息,仿若带着淡淡的胭脂香气:“我一家子都没了,又哪有什么故人,难不成……公子是冤魂投胎,可这年纪也对不上啊,还是被什么鬼魂附身了?”
说着,她语气一转,“这样也好,有什么冤情你只管跟我说,当初——究竟是谁害了我家?”
她的声音突然拉近了。
在马车内的人听得浑身寒毛直竖。
帘子腾地一下被掀开,露出冯嘉玉那张愠怒又隐忍的脸来。
盛娇就立在窗外,微微扬起脸。
隔着一层薄薄轻纱,她似笑非笑:“冯公子,想必你应该知晓,麻烦告知。”
冯嘉玉被问的哑口无言。
原本镇定自若的他,一时间也有些慌乱。
他也没想到对方竟然大胆如此,一张口就一针见血。
盛家当年的案子可谓血流成河,能逃出一个盛娇都已经算老天保佑了。
她难道不该庆幸逃过一劫,随便窝在这不起眼的淮州城里,隐姓埋名地度过一辈子吗?
为什么还要主动提及?
难不成,盛娇已经知道了当年的真相?
不、不可能……
如果她知道,当初就不会那么坚定的请求和离,但凡她知道,就一定会找到证据,到时候就凭着魏衍之对她的情分,想要为盛家翻案也并非不可能。
冯嘉玉终于慢慢平静下来:“盛娘子真是有意思,方才还说没有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