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迟钝也意识到自己这事儿好像办砸了。
磕磕绊绊片刻,他脑中灵光一现:“自然是为了辅助之前的案子,替殿下多多收集证据,好让沈正业犯下的所有罪名一个不落。”
“你既然明白,为何还把这些交到我跟前?”
魏衍之冷笑,“什么煤炭矿脉,一本账簿里头统共算起来也不超过十斤,这东西你也打算交上去给沈正业定罪?”
朝廷对于矿脉一事向来严格。
这些权力都牢牢集中在皇帝陛下的手中。
但有句话说得好,法不责众,何况淮州本就不是出产矿物的重点州县,民间私底下也有小额的交易,这其实都是当地官府默许的。
一来是民间自己也要用,暗中交易得来的,不过是自己消耗了的;二来这交易来往涉及到的分量实在是太少了,整个淮州城才摸出这么十斤不到。
魏衍之要真如冯嘉玉所言,将这些证据呈交上去,那他肯定会成为文武百官暗中嘲笑的对象,父皇也必定会对他恨铁不成钢……
冯嘉玉意识到不对了,喜悦从心底纷纷褪去:“殿下恕罪,是微臣疏忽了。”
“这些里头为什么没有陈张两家的?”
魏衍之摆摆手,眉尖紧蹙,似乎已经不想跟他兜圈子,直接问了个最关键的问题。
冯嘉玉下颌紧绷,心跳如鼓。
“陈张两家的账面我已经查过,确实无误,他们两家虽然都是淮州的大户,但这些年来也都勤勤恳恳,绝无踏错雷池的可能,还请殿下明鉴。”他拱手低头,语气极为恳切。
上头却久久沉默。
半晌后,才听到一声微不可察的嗤笑。
冯嘉玉的冷汗都下来了,依然俯首不敢抬眼。
“是么,可是……陈家那两个掌家的却不是这么说的。”
“殿下!”冯嘉玉急了,“微臣真的已经认真查过,所有账簿都摆在明处,与这些年陈家两家的入账、纳税一样不差!”
“你还是去问问他们,对一下话吧,免得到我跟前来闹笑话。”魏衍之冷冷勾起嘴角,“我知道你在外头向来是个恣意胡闹的,也不是没有说过什么本王是你妹夫这样的话。”
冯嘉玉瞪大眼睛,呼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