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另一个黑影道:“你有所不知,这厚王当年可是众望所归的主,皇上能不忌惮?”
“呵,你看他现在,不过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不要掉以轻心!他从前总将自己锁在书房,如今却整日在亭台枯坐,你不觉得这其中藏着古怪?”
“有何古怪?”
“我也说不上来。”
“嘁!”
……
3
厚王府密室中,康安平与苏云亦对立而坐,桌上置有一壶冷茶。
两人都着一袭黑衣。
室内烛火微弱,摇曳不定,映照着康安平那张胡子拉碴、满是疲惫与落寞的面庞。
他送了远去和亲的素菌一程,昨晚刚回到厚王府,心境仍有些落败。
“苏公子,帮厚王府,你到底图什么?”康安平呐呐开口,语气中带着疑惑,带着无力感,以及一丝渺茫的希冀。
他注定要遭圣上除灭,难逃一劫。他虽有所谋,但谋的不过是亡命天涯,苟活一世。苏云亦的出现和扶持,令他生疑、困惑,却又在心底燃起一些希望。
他派人查过苏云亦的身世。苏父曾是皇上的旧部,十年前突然辞官来到洪县安家,不想却在带妻女去画舫看戏时遭遇船难,与妻女一同溺死在会江。
可查到这些,并没能让他看清苏云亦。在与苏云亦短短几次、相互试探的接触里,他感慨于他身上的大才,是他迫切渴望获取的助力之人。
然而,他无法全然信任苏云亦。他问得直截了当,只为求得真心相告。
苏云亦微微扬起头,目光微敛道:“只因厚王曾救过我父亲,帮苏家留下了我这条小命。我如今,不过是知恩图报。世子殿下,不必疑心。”
康安平眼露疑惑,苏云亦垂下眼眸,顿了顿,缓缓道起陈年往事。
十年前,他父亲苏烈作为当朝镇国大将军,因屡次成功击退边疆的来敌,战功非凡,遭到了当今圣上康锦辉的忌惮。
此时,为了巩固政权,康锦辉正大开杀戒,不少能臣、功臣死于冤屈。
然苏烈一心为国,性子刚烈耿直,并未注意到坐上皇位的康锦辉,早已不再是那个曾与他在边疆携手御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