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儿起身,摆了摆手:“好好好,我都懂,碍你事儿了呗。”
“我走了,你自己悠着点儿。”
随着“咔哒”一声轻响,病房的门被带上了。
成野森把玩了两下手里的手机,突然拖着凳子的一角,往病床边一拖。
一道短促且刺耳的摩擦声蓦地响起。
他突然轻笑了声,缓缓开口:“既然醒了,就得把眼睛睁开才对啊。”
“你呼吸的节奏变化得太快了,一会儿轻一会儿重,一会儿悠长又一会儿短促……全是破绽。”
原本把自己想象中一根木头,又或是别的什么绷直的钢筋之类的物件的随春生——
听了这话,吓得呼吸都屏住了。
然而下一秒,那道低沉的男声又响了起来:“就比如现在这样,是心跳突然停止了吗?”
“要不要我叫医生过来,帮你好好看看。”
薄薄一层眼皮下的眼珠滚了滚,随春生到底还是迫于对方的威胁,睁开了眼睛。
她跟成野森不多不少,也算正面打过两次交道了。
大约也察觉到了点儿对方的性格底色——
趁他还能好好说话的时候,最好照着他的话做。
他似乎很擅长某类可以称作‘审讯’,又或是找到人最薄弱的地方予以一击的……天赋。
否则,很可能会让自己陷入更难堪的境地。
“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干什么?”
随春生想尝试用手臂支撑上半身,从床上坐起。
然而稍稍一动,又感觉四肢都绵软得像面条一样使不上劲儿。
她环顾了一遍四周,大约也发现了自己此刻正处于一个十分豪华的单人病房里。
“是你自己带我来的,我可没钱支付这里的医药费。”
随春生抿了抿唇,生怕再被对方‘碰瓷’。
于是她用最快地语速说完了早在十分钟前醒来后,就构思好的说辞,“而且你的扣子我也已经尽力去找了——”
“嘘。”
成野森竖起一根食指,似笑非笑地摇了摇头。
“别那么紧张嘛,你都这样展现了一遍诚意了,我怎么会为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