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面上有几个行人路过,也是神色慌张,脚步匆忙,完全没有了往日逛街时的闲情逸致。
几乎每一家粮店外面,不少人都开始带着口袋排队买粮。
每个街口,都能看见百姓们为了一点粮食产生的争吵,只是现在还只是争吵,等彻底买不到粮食之时,怕是会更加混乱。
曾经车水马龙的城门,此刻即便敞开着,也不见有人进出。守着城门的兵丁们无精打采,抱着长枪,斜靠在墙边打盹,对周遭的一切都显得麻木不仁。
以往穿梭在城内外、运送物资的商队,如今更是不见丝毫踪影,往日的热闹喧嚣仿若一场遥远的梦。
时文斌心急如焚地赶到城门处,看到这副懒散景象,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猛地一脚踹向离他最近的那个兵丁。
“砰”的一声闷响,那兵丁被踹得一个踉跄,瞬间惊醒。
他睡眼惺忪,看清眼前穿着官袍的时文斌,脸色骤变,连忙满脸堆笑,拱手赔礼:“大人恕罪,小的该死,小的实在是犯困,没瞧见您过来。”
时文斌哪有心思理会这些,焦急地追问道:“这行人稀少的情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兵丁挠了挠头,努力回忆着:“有四五天了吧。好像是宋押司从知县那儿取了任命,去安顿伤兵的那天开始。对,就是那天,从那之后,人就越来越少。一开始还能零零散散见到几个人进城,可今天,愣是一个人影都没瞧见。”
“这么大的事儿,为何不向上报备?”时文斌怒目圆睁,质问道。
兵丁吓得浑身一颤,嗫嚅道:“小的寻思着,这又不算紧急军情,哪敢随便报备,惊扰了上官啊。”
时文斌心急如焚,赶忙派人去寻朱仝、雷横两位都头。
待二人匆匆赶到衙门时,整个县衙的属官早已齐聚一堂。
朱仝和雷横小心翼翼地走到末位坐下,彼此对视一眼,那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安与揣测,随后便迅速低下头,如同木雕泥塑的菩萨罗汉一般,默不作声。
时文斌见他们来了,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说道:“两位都头,事不宜迟!立刻把咱们郓城县的兵丁全都派出去!去探个究竟,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瞧着,莫不是梁山贼寇封锁了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