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降下,他正闭眼假寐,手腕松垂搭在车沿上,夹着的烟被吹成风的形状,手指偶尔一掸烟火星明明灭灭。
江周在驾驶位上开着车。
“三少爷,这位沈先生胃口是不是太大了?”
两家刚确认联姻,沈父便三天两头拉谈屿臣去应酬,明面上冠冕堂皇,说是早晚得将城贤报业交到他手上。
实际上是想借谈家的势力拉拢关系,野心很明显不止九州,想直达天听了。
谈屿臣掸了掸烟,漫不经心道:“胃口大点不好?杀猪之前不都得先养肥,治他个通国罪应该够了吧。”
倒映在车内后视镜那双眼,在这一刻懒懒掀开。
江周对视半刻就立即挪开,后背已经发凉了。
这像极了谈屿臣的风格,谁要是敢算计他,他必定千百倍奉还。
难怪这段时间谈屿臣一直在对这位老丈人,不遗余力的倾尽资源,沈父还以为拿捏住他的命脉,以后唯沈家马首是瞻呢。
“还有件事。”
江周道,“谈跃因为车祸进了医院,差人来把逍遥谷给砸了,说是您的人把他弄骨折的,还扬言要弄死对方。”
逍遥谷是谈屿臣盘过来随便玩玩的酒吧,去的次数一年五根手指都数的过来。
倒是其他人闻着风声,知道这是谈家三少开的酒吧,都快把那当成名利场了。
寥寥烟雾里,男人一双眼晦暗幽深,声音有些懒。
“我的人?”
“似乎和孟小姐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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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屿臣打电话来的时候,孟九轶正对着那块百达翡丽发呆。
玫瑰色的表带清秀简约,戴在手上便让人挪不开眼,去哪里戴着都不合适,也没有合适的衣服来搭配它。
那圈涟漪在她胸口越漾越小,孟九轶最终还是取了下来,放进了抽屉里面。
那串连号突然出现在手机来电,孟九轶有一瞬间的感应,果不然那头语调慢悠悠的,带着股讨打的松懒。
“是我。”
孟九轶如同上发条一般,登时从椅子上坐起来。
谈屿臣微微拖着音,“听说你把谈跃弄进医院了?”
孟九轶摸